背对着我打扫清洁,怎么知道我在门缝里偷看?到底是上海最豪华的大饭店,连清洁工都是不露声色的高人,我看这盗贼不会来,也不敢再来了。
呆一会儿,
掐指算算。
应该是子(下午11时正至上午1时正,鼠鼠在这时间最跃)时了。又坐了一天一夜,虽有特殊功能,仍感到有些腻味儿。
大管家伸个懒腰,
抱着箱子站起来。
虽然样子有点可笑,却很实用保险安全。大管家慢慢儿的在屋里踱来踱去,不觉就踱到了阳台。一阵凉风吹来,他看看远处那条泛着星光的黑飘条,不禁想到,这上海滩就是比皇城根儿下好,天气,伙食,住地……
哦对了,
还有那清洁女工雪白的肤肌……
一想到表面上光鲜,实际下却像牢房的马厩,还有马厩角落里自己那张永远没变过的床,大管家就想呸呸。他甚至想到,这次随同亲王到了日本,把宝贝箱子交给天皇陛下返朝后,自己宁愿不当朝廷马夫,而到上海滩当个看门人,或者乞讨都行。
皇城根儿?
我呸!
可那个“呸”子却出了嗓门儿一半,另一半,堵在了喉咙,因为,大管家看到了隔壁小阳台一侧,闪闪发光。好奇是人之本能,好奇害死猫。大管客的脑海里,立即浮起了那清洁女工雪白的肤肌,眼睛不由得斜了过去。
这一斜不要怪,
大管家瞪圆了眼睛。
一个年轻女人正坐在屋里的梳妆台前化妆,雪白的双臂高高举起,挽着黑云般的头发,那披着一袭红绸风衣的胸脯,高高地耸起,几乎抵着了镜片儿……
大管家冷笑一声,
转身回屋,轻轻掩上了阳台门。
瞧,又来了?这次还装成了美女,对我色诱?哼哼,哪有那么巧的事儿,阳吧上的立式镜架,正好对着屋里化妆台和闺床?这不是故意挑逗引诱隔壁邻居偷窥么?
想到这儿,
大管家警觉的直眨巴着眼睛。
如果说马夫大叔,除了可以五天五夜连续不睡觉的天赐天赋外,还有优点,那就是他特别狡猾小心。自从发现有盗贼光顾,从昨天凌晨到现在,大管家换了三次房。
而且,
都不是和亲王一行住在一起,但是同一南楼。
这就完全打乱了外人的概念,这样重要的高规格使团,这样严格的护卫措施,全团人员一定是紧靠在一起儿的。现在,马夫大叔使儿的在回想着,自己于二个钟头前,偷偷搬到这单号房时,究竟打没打量隔壁?
这是习惯,
也很简单。
站在阳台上,越过半人高的砖雕装饰花墙头,隔壁阳台就尽入眼底。当然,这是对一般君子房客。如果遇到譬如我大管家,只稍一用力,撑着花墙就可以跳过去,把房里瞅个清清楚楚。
或者感到这样不雅观,
影响自己形象,搬根凳子站上去一偷窥……
可是,大管家却实在想不起,自己搬来前究竟查看没有?未了,只好沮丧的摇摇头,只怪自己护宝心太切,一定是没顾上查看,或者是查看不认真,没有留下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