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里微风习习,夏末的暑气都被吹走,只留下丝丝凉意。
不远处就是池塘,种着夏荷,一片片的荷叶底下藏着不少的菱角,正是七月菱的季节,光瞧着就水灵得很。
文乐托着腮帮子看那一池的荷花,傅澈与燕真说起女儿家的话,他也不好多听,半个身子都快倚到凉亭外了。
闲着也是闲着,文乐瞅盒盒一眼,问:“刚咋了,展开说说。”
盒盒瞅了眼傅澈,想了一阵,还是将这事儿前前后后都给文乐说了一遍。
她也眼睁睁地看着文乐的脸色由红转黑,咬肌紧了一瞬。
傅骁玉过来时,文乐已经坐到凉亭外头去了,踩着那一树的凌霄花,一朵一朵地将花朵捡起来。
他捡得极其认真,还掀起衣摆来,做成一个簸箕的形状,装了满满一兜凌霄花。
凌霄花颜色艳丽,红得彻底,和文乐那杏色的骑装一衬,更是将小郎君衬得俊朗无比。
“你来了,瞧这花,开得好吗?”
傅骁玉捻起一朵花枝来,说:“好,你喜欢?”
文乐摇头,说:“和格桑花似的,一开就是一片,喜欢倒是说不上,就是瞧着生机勃勃的,心里头也开心得紧。”
傅骁玉捏捏他的耳朵,将他头上落下的叶片拿去,说道:“那回家就种些。”
两人自从行了周公之礼,最后那点身体隔阂也没了。
在镇国府就不设防,想亲吻的时候便亲吻,想拉手时就拉手,要不说傅骁玉老嫌弃思竹没有眼力见儿呢,搁马骋身上,早就安静如鸡溜之大吉了,就他心大,看着主子爷亲得舌头都恨不得黏在一块儿去,他还慢吞吞地干着自己的活儿。
燕真瞧着院中的两人,一时间失了神,心想,自己若是以后嫁人,若能与夫君像这般和睦,那也很好。
傅澈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微微一笑,说道:“可是一对璧人?”
燕真回过神来,喝下一口浓茶,说道:“天作之合。”
走进了凉亭,傅骁玉想起了面人,掀开一直护着的手帕,将那小猴子递给了文乐,说:“过来路上瞧见在卖,我怎么瞧都觉着像你,就买了下来。”
像我?
文乐仔细拿着那猴子看,就是一般的面人,没什么特别。
傅骁玉手指往那小猴子身上点,说:“不像么?人模人样的。”
人模人样的猴子?
文乐一时间竟分不清傅骁玉是在夸他还是骂他。
“说起来,少将军上回不是还问这七月菱何时熟吗?”傅澈打断文乐的思考,也打断了傅骁玉在被休边缘疯狂试探的心,说道,“这不就熟了吗,昨儿盒盒还去采了一篮子上来,甜得很。”
“真的?我去瞧瞧。”
文乐是长大了也改不掉那爱玩的性子,说完直接翻下墙去,奔着那池塘就去了。
正是炎夏,炙热得紧。
七月菱攀着荷花生长,在那池塘中间,瞧也瞧不清楚。池塘很宽,约有两亩地大,一眼望过去只能瞧见最远处的院墙,小丫头跟手指头差不多高。
傅骁玉也走上前去,站在岸边细细地看了一番,说:“饿了怎么的?非得馋这一口。”
文乐笑眯眯地瞧他,怕他恼火自己嘴馋,借着傅澈与燕真都没瞧见的当头,凑上前去亲吻了傅骁玉的唇瓣,说道:“我嘴馋不馋,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