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述职,文乐的罩纱还戴着,面向文帝跪下,谢了对方的赏赐。
又是一堆珠玉宝石,没有那实权。
文乐早已经习惯这样的对待,倒是文帝往他脸上打量了一番,想看看他有何表情。
出了殿,文乐打了个哈欠,本应出宫的,他在宫墙处停下脚步。
前方带路的小太监见他不动了,回头看一眼,说:“少将军有何吩咐?”
文乐挠挠下巴,说:“可否带我去趟国子监?”
周崇出宫,不住在皇宫之中,他一进一出都需要有人带领,不然恐遭人非议。小太监乐于巴结镇国府,连忙答应,转了个方向,带着文乐去往国子监。
秋老虎迟迟前来,太阳照得人睁不开眼。
课堂上皇子皇女们跪坐着一句句读著书,高台上的男人高束着玉冠,手中拿着一本书。
一月一次儒家大课,傅祭酒当做夫子,细心教导。
文乐站在殿外,与那太监面面相觑,听着里头的授课。
小太监听不懂,皱着眉听了好一会儿,抿着唇像是在细细琢磨话里的意思。
文乐瞧他年纪尚幼的模样,从腰带中取出一锭金馃子给他。小太监瞧了直笑,连忙捂住嘴,把那金馃子塞进了自己的口袋之中,说道:“谢谢少将军赏赐!”
“你唤何名?”
“奴才叫何运,运气的运。”
“运?”文乐想了想,说,“这个字不好,蕴含的蕴怎么样?包含汇集,总归是些好事儿凑到一块儿。”
何蕴原来叫何小竹,何运是给他去势的太监取的名字,比起那何运,他倒是喜欢少将军取的,听完文乐的话,他乐呵呵地点头,把那金馃子拍了又拍,高兴得像个小孩儿似的。
两人又说了些话,屋子里吵闹,似下了学。
何蕴见下学,知晓文乐要与傅骁玉回去,便知情知趣地告退,提着那过大的衣摆,蹦蹦跳跳地跑了。
皇子皇女们从屋子里出来,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快要被榨干的表情。每月一次儒学大课,一去就要被傅骁玉念叨一个时辰,那些晦涩难懂的道理,若是背会了书还好,不会背又要被留堂,丢人能丢到后宫去。
果不其然,今日又有一个小皇女要被留堂。
小皇女才七岁,排行十六,自然是记不住这些道理的。可她知道留堂是不好的事儿,噘着嘴,眼泪要掉不掉的,可怜巴巴抹去脸上的泪水,余光还朝着高台上那面若冠玉的男子打量。
平日她这般委屈,父皇早就抱着他哄了,谁知今日在大课上踢到了铁板。
傅骁玉拿著书慢悠悠地看,说:“十六殿下若是不急,臣也不急,家中反正无人,也没人等臣回去,便是和十六殿下在这儿耗上一宿也是可以的。”
说着还往后翻了一页,明显没看那小十六一眼。
小十六瘪着嘴,听到殿外的门吱呀一声,似有人进来了,还以为是伺候她的小丫头,连忙喊道:“若桦!快来快来!”
小十六抄了一天的书,手都要断了,就等着她的若桦过来帮她抄书。反正她是皇女,就这么光明正大去找人来抄,傅骁玉也不敢多说,最多不过闹到她父皇那儿。
父皇向来宠爱她,也不会怪罪什么。
小十六笑嘻嘻地捻起一块糕点吃,带着糖渣的手拿起那笔递给身旁的人。
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