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脱脱提裙上阶,又退下来。
“这是台主平日休憩的地方。”
脱脱立马欢天喜地跑了进去,里头陈设简单,看来看去,不过案榻屏风一类。她想沐浴,脖子里汗津津的,可惜没人可使唤。
一个人,坐在床头晃荡半天的腿,脱脱搂着枕头睡去了。
不知睡多久,汗意涔涔,脱脱揉了揉脸,晕晕乎乎抬脚往外走,灯影幢幢,两个人影儿一团子乌黑地纠缠在一起。
脱脱立马收了步子。
是公主和谢珣。
安乐拽着他袍带不放,扬起脸,哀怨至极:“你不肯理我,我只好找个替代品,最起码,他的怀抱是暖的,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你如今把他弄残了,要我怎么办?”
“请公主自重。”谢珣攥紧她手腕,往外掰开。
安乐蛮不讲理抱着他不丢手,忽咬牙切齿问:“你心里有别的女人是不是?那个证人?是不是她?”
看她要发疯,谢珣一副不在意的口吻:“她一个半大孩子,又蠢又无知,我能看上她什么?”
在厅堂,安乐分明把脱脱的眉眼瞧清楚了的,那么亮的眼,那么艳丽的唇,还带着点稚嫩的娇憨气,是半大孩子不错,可也是半个女人了。
不过,安乐素知他眼高于顶,光是漂亮,未必真能入了他的眼。她凝视他片刻,没从表情里瞧出什么蛛丝马迹,不甘心道:
“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我要是听说你谢珣看上了什么人,我就把她脸划烂,把她手脚挑断,看你还喜欢不喜欢!”
说完,安乐踮起脚,忽然贴上谢珣的嘴唇,热切吻他:“你把云鹤追毁了,你得用你自己赔我,我想要你……”
在官署拉扯不清,犯谢珣大忌,他眉毛一拧,冷冷钳住她肩头:
“公主不要脸,臣还要。”
安乐当场要被气死,却没发火,细长的眉毛动了动,眼泪掉下来:“我就这么让你讨厌?这些年,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不懂吗?我找了一个又一个男人,为了气你,可你偏偏无动于衷,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红唇轻抖,几乎要被她咬烂,她很少在自己跟前有示弱的时候,此刻,幽兰泣露,梨花带雨,身子往他胸前一靠,颤得更厉害了。
“小谢,我们和好吧,我累了,我只想做你的好夫人。”
她重新亲吻他,嘴唇柔软,滚烫,带着浓烈的口脂香气,技巧纯熟,不断在他唇舌间攻城略地,谢珣僵着身子,脊背挺拔,像死人一样立在那儿。
两人缠绵,脱脱看得眼眶子酸麻,她嘴巴里涩涩的,一转身,悄摸回了屋里。
喘息声杂乱,谢珣突然往后掣了掣,盯着安乐:“公主,你若肯做我的夫人,就必须答应我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