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清脆声传进来,随后一个身影跑了进来,沈轻微笑着扬手:“你看这是什么。”
她手上拎着一条鱼,尾巴一甩一甩,银筝问:“哪来的?”
“人家送的。”沈轻微满脸汗却漾着笑,冲银筝说:“晚上我们吃鱼汤好不好?可新鲜了!”
银筝点头:“好。”
她看向何乾,把话压下去,沈轻微乐了,要去处理这条鱼,银筝拉住她:“我来吧,你去洗把脸,一身的汗。”
沈轻微面带笑,把鱼递给银筝后抱着她蹭了蹭,两人腻歪的样子让何乾心头发苦,何乾喊:“轻微啊。”
“给师父泡壶茶。”
沈轻微应下:“好。”
她找到茶具,不似以前马虎态度,认真煮茶,洗茶具,用水过了两遍才倒在杯子里,何乾诧异看向她:“长进不少。”
沈轻微看向银筝:“师姐教的好。”
何乾顺她视线看向银筝,见银筝正在处理那条鱼,手起刀落,银筝做事一贯这样,干脆利落,执拗,不听劝,看着性子温和好说话,实则就是一头倔驴。
所以当初她知道生死蛊就毫不犹豫给沈轻微种下。
再回想,还是很难受。
何乾端起杯子抿口,茶水苦涩,身边沈轻微问:“师父,你这段时间一直待在这里吗?”
当然不是,他除了阴阳门,就奔波各个天师门,寻找破生死蛊的办法,可是没有,连记载都没有,他不得不死心,也想过回阴阳门,但师弟胆大妄为,居然趁机想夺舍,他干脆就将师弟封在身体里。
这么多年,师弟一直以夺舍为生,抢来的身体并不能和他魂魄完美融合,所以他才会把主意打在自己身上。
这算是长年打鹰让雁啄了眼。
此刻面对沈轻微的好奇,何乾只是淡淡道:“是啊,师父一直待在这里。”
“那你知道——”沈轻微憋了憋,想到都大那些事情,她不知怎么开口,何乾点头:“我知道,不过以后没有了。”
“什么意思?”沈轻微陡然坐起身:“被你抓了?”
何乾想,算是吧,他点头,沈轻微放松身体:“那就好,不然肯定要祸害不少无辜的人。”
已经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不能再造孽了。
何乾喝着茶,看银筝忙碌,沈轻微闲不住,立马蹦到银筝身后要帮她,银筝原想叫她去休息,想了会还是同意沈轻微帮忙。
“油还没热呢,等会放。”银筝拍沈轻微的手,沈轻微转头笑:“师姐教我,以后我做给师姐吃。”
银筝说:“知道了。”
她不嫌麻烦,一遍一遍教沈轻微,从配菜到下鱼的时间,都把握的很好,沈轻微后背靠银筝,听话的翻转鱼身,加水,盖上盖子,转过头,何乾已经不在厨房了。
沈轻微乐了,她抱着银筝:“师姐做饭真好吃。”
“还没吃呢。”银筝没辙:“下次师父在,注意点分寸。”
“知道了嘛。”沈轻微说:“他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都算出来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是啊,师父什么都算出来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银筝沉默,沈轻微拧她鼻尖,高兴的将饭菜端到外面堂屋,堂屋放一张四方形的桌子,几张长凳,最上面挂两幅画像,三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