蓐收举手让刽子手停手,将西戎二少主从地上拽起来,蓐收亲领着人质走上前交换。
玥儿被松了绑,拿走了嘴里的布,与二少主同时被释放,玥儿如受惊的小鹿奔向蓐收,抱个满怀,蓐收抱着玥儿转身将背对着西戎人。
西戎老贼果然狡诈,人质一到手,就下令放箭,大喊着:“杀了蓐收!”
箭矢撞在蓐收的金甲上,碰撞出叮当的声响,无力地落地,他有金盔甲,还有软甲,岂能被西戎人的羽箭所伤。
蓐收的士兵在句芒的命令下,人质一到手就冲了上去,杀他们个落花流水。
蓐收带着玥儿飞掠回自己的营地,将人交给句芒,说:“带下去着人好好看管!”
蓐收转身飞走,他要亲手活剥了那西戎老贼,不亲手将他碎尸万段难解心头之恨。
千军万马之中,蓐收金甲白袍,长戟一挥,耀目白光一闪,西戎老贼身首异处,白衣溅血。他威风凛凛地站在西戎老贼的尸身上,喊道:“西戎老贼已死,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西戎人是勇猛血性的,族长被杀仍死战不降,边战边退,杀到只剩下一半人马,逃入深山;那西戎二少主被送入深山护了起来,胆小鼠辈,不值得蓐收亲自动手。
蓐收收兵回营,穷寇莫追,先回去清点伤兵,休整一番再来收拾这些残寇,反正自己埋伏了人马在出山的各处关隘,他们跑不了。
玥儿被送到蓐收的营帐里,句芒让人送了水给她漱口,玥儿拼命地漱口,那些西戎蛮人竟将男人的臭袜子塞进她嘴里,恶心!
句芒问:“要吃东西吗?”
玥儿摇了摇头,问:“我师父…”
句芒说:“你那宝贝师父替你报仇去了,他定能拿了那西戎老贼的人头回来给你当球踢。”
暮色苍茫,玥儿缩在蓐收的营帐里,一言不发,粒米未进,应萧执鞭闯了进来,大骂道:“你这个惹祸精,可知为了你我们折损了多少人?!”
玥儿缩在角落里不言不语,因为她的莽撞,折损了很多人吗?又给师父添麻烦了吗?自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应萧大怒道:“我今日替你师父和为你枉死的儿郎教训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句芒听见应萧的声音,忙冲进帐阻拦,张开臂膀挡着不让应萧接近玥儿,大声说:“请应副将不要越级,主帅的徒弟如何处置等他回来自有裁夺。”
蓐收点完兵,吩咐处理好伤员的事,又命人传话严令禁止军中有人将今日阵前听到的话说出去半个字,否则军法处置;去洗了满身血污,才回到自己的营帐。
玥儿如一只受惊的兔子缩在一角,点了灯才看得见。
蓐收走过去,蹲下,查看她有无伤势,除了被绳索捆绑的勒痕,倒是没有外伤,那西戎老贼竟没打?也没用刑?万幸万幸。
蓐收不知西戎大少主在青丘失踪一事,自然不知西戎族长还指望着拿玥儿去要挟涂山璟,换回他的大儿子,自然不敢用刑;他却不知他的大儿子早已因好色冒犯涂山族长夫人而葬身狼腹。
玥儿开口说:“师父,他没有碰我…玥儿没有被…”没有被玷污,她一个幼秉庭训的深闺女儿,说不出口。
蓐收说:“我知道。”
玥儿埋头于膝哭了起来,蓐收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你要哭还是要吃饭?我饿了。”
玥儿止住了呜咽,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她也饿了。
蓐收吩咐门外兵士送来两份餐食,吃饱后,蓐收讲了今日战况,告诉她他今日手刃了西戎老贼,并命人将他碎尸万段,曝尸荒野喂狼。
蓐收说:“这仗且还得打一段时间,明日我就派人护送你回青丘。”
“师父…我想将功赎罪,可以吗?”
“……”蓐收无语,小祖宗,我求求你,快回去吧!再被捉了去可没人能换你了!战场是每天都在杀人的地方,可不是赤水秋赛的赛场。
“师父,他们躲在深山,敌军在暗,我军在明,进去搜山一定很危险,不知有没有埋伏,我可以用迷之音把他们杀死在山里,杀不死就把他们逼出来;我还会用毒。玥儿…玥儿不是没用的东西…呜呜…”说着她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