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拍案而起,险些将手上的玉扳指拍碎,楠木桌上磕出一个小凹痕,他怒火冲天,但是想到涂山篌已死,又收回了拳头,如果涂山篌有坟墓,他恨不得把涂山篌的尸体挖出来乱鞭抽打。
“怪不得!怪不得你回来后一心要与防风氏退婚,在梅林为大王姬自绝生机,为验血脉甘舍一身修为,我全都明白了!不过…”昶想了想小夭待璟的细心,说:“她值得。”
“小夭说得对,你于我家有恩,多谢你没有放弃寻我,若不是你坚持在海上搜救,及时救回我,小夭接任了玉山王母,我与她或许就是另一番结果了。因着此事,小夭内心对你很敬重,她素日不拘礼节,成婚后每次见你却都恭敬执礼。”璟说。
“我与你情同手足,何必言谢,你得偿所愿,我为你高兴。”离戎昶道。
次日,小夭和璟带上医箱,去离戎府出诊,为曋淑恩把脉后,小夭微皱眉道:“不是病,是一种慢毒;但我不知是什么毒,需得查验了你平日的饮食和所用器具才能知道。”
离戎昶和曋淑恩闻言十分惊讶,睁大了溜圆的眼睛,看着小夭。
曋淑恩轻轻一叹,吩咐了身边的心腹婢女去将自己平时用的药方、药包、药渣和一应器具取来。
小夭查看了药包和药方后,道:“这药方和药都没有问题,下毒之人应是家中极亲近之人,能接触到你的日常饮食。”
小夭又继续翻看药渣,拿起来闻了闻,她放下药炉,道:“是血枯草!这下毒之人定是颇通药理,将血枯草混入你的汤药里,利用你产后虚弱,不致于一时要命,长期服用却人令血气亏虚,枯竭而亡。”
曋淑恩闻言惊恐,掩唇咳了起来。
小夭又安慰道:“你且放宽心,有我在,能调理好。”遂下笔写药方。
“多谢表嫂了!”曋淑恩受了惊,面色苍白,眉眼间透着焦虑,却仍然温柔守礼。
“你既唤我一声表嫂,何须客气。”小夭一边写药方一边说道。
离戎昶看向曋夫人的眼神尽是歉意,他的家宅里竟然有人敢谋害主母,而且,自己还不知道是谁!脑袋里快速转动,是谁!让我捉出来,非抽筋剥皮剁成肉酱包成包子喂狗不可!
在离戎昶书房,涂山璟问:“昶,是谁要害你的夫人,心中有数吗?”
昶的脸上乌云密布,摇了摇头。
涂山璟道:“曋家女一向随和,应无外敌,是不是你的后院里有人因妒生恶?”
昶道:“我后院目前也就她一个女人啊,娶妻之前哪敢先纳妾?我一向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野花从不带回家,何况娶了曋氏女,这几年野花也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庶弟离戎翀尚未婚配,家里也没有争家产之事,究竟有什么人要害我的夫人?”
“下这种无声无息的慢毒,显然不想将事情闹大,想悄无声息地害人,也得罪不起曋氏和离戎氏,如此做事不是男子的风格,应是女子所为;你可有欠了什么风流债?”璟道。
风流债?!外边的风流债也不至于手长到自己家里来啊。离戎昶一听,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自己身边有一个貌美的婢女,自己少年时曾经戏言调笑过要纳她为妾,但曋氏女嫁给自己乃是低嫁,新婚不久也不好纳妾,以免轻慢了曋氏;自己也早就忘了那回事儿了。莫不是她因此妒了自己的夫人,下此毒手,女人,痴起来可真可怕,可是自己也没怎么着人家啊!我离戎昶虽豪放不羁,可也是有原则的,不食窝边草的。
言至于此,昶应知道如何清理门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