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上前检查鬼子的死活。人群开始乱套了,四散奔逃,地上的两个人头被踢得四处乱滚。
我们也被冲得东倒西歪。
我举起手枪对天鸣枪,大叫着让他们就地蹲下,别乱跑。
总算制止了他们,慌乱的百姓被我吓住,抱头蹲下。
还在地上顾涌的鬼子被我们用刺刀再攮一遍。
别说我们不讲规矩,也不要讲啥日内瓦公约,我们杀鬼子伤员是跟鬼子他们学的。
你不弄死他们,就等着被他们弄死吧。
这就是战场上的生存法则。
鬼子军官的胳膊腿和肚子上都中枪了,居然还有力气挪到一块大石头跟前靠着,看来这冲锋枪的威力不怎么大呀。
他用喷火的眼睛看着我们,就像我们欠他多少大洋似的。
我用脚踩着他腿上的伤口问话:你们哪里来的?番号多少?来干啥的?总共来了多少?
这家伙真有种,就是不说。我用刺刀扒拉一下他肚子上的伤口,这家伙疼得哆嗦,还是不开口。
河南兵李华跑过来说,我有办法让他说。
我让开位置让他来,这家伙从口袋里拽出三尺来长的花斑长虫,让旁边的兄弟帮忙捏开鬼子军官的嘴巴,他直接把蛇头塞进去,硬生生的把半条蛇塞进他嘴里。
鬼子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一脚把他踢开:你把他的嘴都堵住了,让他说个屁?干脆直接攮死算了!
刚才那个白胡子老头又颤巍巍地过来了,嘴里不断地说:粗鄙,粗俗,我泱泱中华乃礼仪之邦,你等小辈,居然如此凶残暴戾,我们应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德报怨,以中华之礼仪,行教化之道!
我一听这酸溜溜的调子就烦,我才不管他是不是老头呢,直接骂了一句:老不死的,滚一边酸去!
老头不乐意了,气得连连咳嗽,用拐棍指着我说:我乃大清秀才,可以见官不跪,你等一介武夫,出言不逊,简直就是有辱斯文!
我满身鸡皮疙瘩,赶紧把常先生推出去:你读书多,你跟他酸一会去,别耽误我们做事!
常先生也是一脸的不乐意,还是直接来了一句:文人误国呀!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现在外敌入侵,山河破碎,国土沦丧,生民涂炭,你们这些酸腐的遗老遗少们,打着斯文的旗号,为苟且偷生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一群骟过的叫驴!
老头不服气:一派胡言,穷兵黩武从来不是治国正道,我们应该以口为剑,以笔为戈,以讨贼檄文伐之…
看得出常先生真的烦了,再一次听到他骂人了:你个老王八犊子,老子给你脸了是不?你有本事去把日本人骂出中国!没有本事的话就给我闭嘴,一条断脊之犬,还在我们面嘤嘤犬吠,忠犬尚且看家护院,你这种老龟孙再活1万年也是缩头王八!
老头丢下拐棍,举起双手向天长啸: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呀!
然后老头一口气没上来,倒在地上,去阎王爷那里耍他的斯文了。
常先生把人给骂死了!
后来我看电视里面放三国演义,其中有一段诸葛亮骂王朗,真的就把王朗骂死了。那时候的常先生就是诸葛亮再世。
当时中国有很多这样的老秀才,说话一套一套的,正事一点不会干,还到处指指点点,觉得谁都不如他们,酸不拉唧的让人恶心,张嘴闭嘴四书五经,礼义廉耻,俺大哥就是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没学会种地,好在俺大哥靠嘴能养活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