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他低声问。
姜云初回过神看他:“我在想,你这么护着我,王振迟早容不得你。”
冯观神色微动:“你这算是?在关心我?”
正要坐下来与她挨着坐,不料人却忽地站起身来。
姜云初拢了拢衣襟,往前走两步背对着冯观,道:“你觉得我是?铁石心肠的人?”
冯观虽觉得她的态度有?些奇怪,但不做细想,上前扶着她的肩安抚道:“别担心,我好歹是?锦衣卫指挥使,王振暂时还奈何不了我。”
姜云初垂眉,掩盖眼?眸里的冷意,烛火煌煌,却暖不了内心的冰冷。
“听说,前两任锦衣卫指挥使上任不久便惨死?,官府查出是?石碌下的黑手,可据我所知?,这两任指挥使皆不将王振放在眼?里,想铲除他。”
“……”冯观听得一头雾水,不知?姜云初为?何突然三句不到两句便提起王振。
然而,姜云初将他的沉默看做心虚,心里一阵难受。
她压抑着真实?情绪,打开方才被她合上的窗户,迎着寒风夜色,幽幽说道:“冯少游,其实?你心里明白?,我只是?在利用你,你没必要将自己搭进来,会没命的。”
冯观伸手去揽她腰身,从?背后?拥着:“我自己情愿。”
笙笙,你不知?,年幼时在桥上,你转动着钱袋不小心砸过来,在抬眸看过来的瞬间,我便知?道,命里的劫难来了。
我曾想,若杀了你,这个?劫是?否就能渡过去?可看不到你的那些日子,我过得浑浑噩噩,夜里总觉得被钢刀刮骨那般痛苦。
重遇的那一刻,方知?,我不怕别人唾骂我恶贯满盈,不怕旁人鄙夷我是?浪荡子,也不怕死?于失势,我只怕,这世上再也没有?你。
他慢慢将人往怀里带,嘴里说道:“若你真怕连累我丧命,不如在我死?之?前遂了我的心愿,可好?”
姜云初不愿与他亲近,挣脱出来后?走到床沿坐下,漫不经心道:“什么心愿?”
冯观亦趋亦步地跟随,坐到她身旁,忽地搂着她往松软的衾被上躺。
姜云初吓得宛如惊弓之?鸟,手指抓了抓,大喊:“你做什么?”
冯观紧紧握住她的手,手掌覆盖住她是?眼?,勾唇低笑:“帮我冯家留个?后?吧,要长得跟你一样好看的。”
眼?前一片漆黑,姜云初按住冯观的手,心慌意乱,一时说不出话。
外袍被轻巧解开,她如同一只落网的小狐狸,不甘心地挣扎一下,却很快被温柔而坚决的动作?强行压制。
她很想心无杂念地投入,可王振的话犹如魔音,不断地在耳侧徘徊,终究,还是?过不了心里头那道坎:“冯观,我很累,累得动不了。”
可如此委婉的拒绝,男人却听不懂,反而自以为?体贴地说道:“没事,闭上眼?吧,让我来服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