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纳闷:“邓哥,带我们来这干嘛?”
邓禹说:“你往那边看。”
我顺着邓禹的目光,看到小区对面的槐树下面站着个人,正是宋扬。
宋扬倚着树,手里拿着酒壶,不时的往嘴里灌上一口,目光则死死地盯着小区门口。
此时正是早晨八点,夏日的阳光早就普照大地,照的宋扬一身都金灿灿的。
“扬哥干嘛呢?”我有点惊讶。
“每天早晨八点、下午六点,扬哥就在这守着。”
邓禹握着方向盘,说道:“那个女生住在这里,现在不是放暑假吗,她在外面打工,早晨出来,下午回去。”
我有些惊讶:“扬哥就为了见她这两面?”
“是的。”
邓禹说:“看,那个女生出来了!”
我赶紧看向小区门口,只见一个穿着朴素的女生正走出来,一张脸说不上有多漂亮,看着却是十分舒服。
而且,这个女生有股无法形容的气质,单是走在那里就觉得超凡脱俗。
女生并没有看见宋扬,并不是她眼睛不好使,而是宋扬躲到树后面了。
我有些惊讶,完全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宋扬,竟然也有害怕见到的人。
等那女生走远,宋扬才走出来,目光痴痴地望着那个女生的背影。直到她一直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宋扬才仰头灌了口酒,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车里,邓禹点了根烟,说道:“那个女生叫白依月,比我们小两届,她初一的时候,我们初三。扬哥真是喜欢她,那会儿天天逗她开心,我们整天‘嫂子、嫂子’的叫她,他俩好了有半年多。因为白依月,扬哥没少为她打架。最严重的一次,快毕业那会儿,扬哥把一个学生的脑袋打坏了。就是那次,扬哥直接跑了,留下一堆烂摊子给家里,当时赔了不少钱,对方才善罢甘休。扬哥回来以后,也被学校给开除了。”
说到这,邓禹苦笑了一下:“我们那会儿傻,不知道九年义务教育是不能开除的,反正就这样上了老猪的当。扬哥被开除了,我们也跟着退学。扬哥不让,但是我们都这么做了,他也没有办法。我们是兄弟嘛,说好了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不过,白依月很生气,和扬哥大吵一架,认为他是自毁前程,还毁了一帮兄弟。扬哥当时嘴硬,说什么叫毁,我们不上学,在外面混,一样能出人头地。白依月就说,那等你出人头地,再来找我吧。然后,他俩就分手了。挺简单的一个故事,一点都不狗血,但就是因为这个,扬哥才格外的拼,他说他一定要出人头地。我们干了当时的东区老大,霸占了半条商业街……但在白依月眼里,还是不务正业加自毁前程,一句话都不肯和扬哥说,连见都不愿意见他。”
“原来是这样。”
我感慨地说:“怪不得扬哥执意要到县城来发展。”
“对啊。”
邓禹说:“扬哥想洗白自己,正正经经的做生意,光明正大的给白依月看。”
“那挺好。”
我笑了:“等我上了县一中,一定努力帮扬哥追马子。”
“嗯,扬哥未来的幸福就靠你了。”
说完以后,我们就回镇上了。
又过了好几天,期间都没什么事,就是去过县里一次,扬哥的KTV装修的差不多了,上下一共三层,在文水不算最好的,不过也算高档次了。
开学的东西,我妈早就帮我收拾好了,就等到时候直接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