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总是存在哭与笑当中,不知这是不是一种讽刺?世上有很多事,都是如此,在看似绝望的时候,只需要有人在你耳边轻轻的提醒一下,你就会忽然发现世界还是充满了希望,这或许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特殊感应。
女子哭了一会,忽地又吃吃的笑了起来,边笑边道:“我的名字当然不会叫狼女。”
公子玉道:“自然不会。”
女子笑道:“我叫做香女。”
公子玉诧异道:“香女?你很香么?”
女子慢慢站了起来,走到桌前道:“你要不要嗅嗅看?”
公子玉跳了起来,左顾右盼的道:“你来这里有多久了?”
香女对于他顾左右言其他的态度报之一笑,听到他的问话,不禁又伤心起来,道:“在这么样的一个地方,我怎么还能记得住日子?”
公子玉柔声道:“你难道从未走出这扇门?”
香女点了点头,道:“我身上被下了禁制,只要超出这张桌子一丈的距离,我就会死!”
公子玉咬了咬牙,声音更柔和,道:“无论甚么样的禁制都可以解开的,你也莫要太伤心。”
香女道:“你难道对每个女孩子都这么温柔么?”
公子玉笑道:“虽非每个如此,但却也不会太凶的。”
香女笑了,笑着笑着身子就靠了过来,她虽然看起来有十六七岁了,但和十一岁的公子玉比起来,居然也就高出那么一点点。
公子玉心性成熟,对于男女之事早不懵懂,连忙退了一步,笑道:“那你可知道这里还有甚么去路?”
香女白了他一眼,道:“在这种地方有一扇门就不错了,难道还要造个窗子出来?”
公子玉眼中闪着光芒,道:“这种风暴时候的绝地,我想绝不会没有退路的,如果风暴过大房子抵挡不住,这里面的主人岂非就死定了?如此愚蠢的事,没有人会做的。”
香女身躯一震,喜道:“说的有理,在这种地方如果还有甚么退路的话,一定是在地下!”
这女孩子看起来不但漂亮,而且聪明,只不过女孩子总是不能将自己的聪明展露出来,尤其是当她处于危险的时候,这时候就需要一个男人挺身而出,有了男人的保护,她的聪明才智忽然间就上升了好几筹,这或许是因为一个人总是喜欢在异性面前展露自己的才华,这一点不论男女,都避免不了。
公子玉笑道:“来,请坐。”他站了起来,将唯一的凳子让给了她。
凳子很小,很简陋,但贵在坚固,任何石头做成的东西都不会太脆弱的。
香女坐了下来,坐在灯前,灯光照着她的脸,她的脸晶莹如玉。
公子玉负着手走了两步,道:“你现在不妨闭上眼睛仔细想一想。”
香女张张嘴,似乎想要问问要她想什么,但话未出口,她就闭上了眼睛,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她显然已经明白了公子玉的意思。
公子玉并没有空等着香女想出甚么结果,他走来走去,东瞧瞧,西摸摸,这里敲一下,那里跺两脚。
这是一个两丈见方的房子,房顶是尖锥形的,这种房子若是摆在城镇中,自然是怪异绝伦的,但在沙漠中却是非常实用的,他几乎将所有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除了一张桌子、一张床、一张凳子、这屋子中甚么都没有,他甚么也没有发现,就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香女张开了眼睛,她的眼睛在灯光下发着光,眼睛看了公子玉一眼,又转到了桌子上。
公子玉的眼睛也盯到了桌子上,他唯一没有检查的地方就是桌子。
桌子难道有甚么机关?
凳子曾经移动过,床的上下左右都被公子玉找遍了,唯一还有可能的就是桌子,桌子有三尺见方。
香女眼睛转到公子玉身上,道:“这张桌子我从来没有移动过。”
公子玉点了点头,并没有问:为甚么。
香女自己接了下去:“我被捉来的时候,就被下了禁制,只要离开这桌子周围一丈,就会立刻死亡,所以……”
公子玉道:“所以这桌子的位置就是你生命的保证,就算是天塌下来,你也决不能动一动它的,只因你动了它,就不知道甚么地方是‘一丈’的边缘!”
这是一种甚么样的悲哀?公子玉可以想象,生命的延续限制在桌子周围一丈的范围,桌子如果移动了一尺,自己的生命是不是就少了一尺?
香女的脸色暗淡了下去,脸上带着种无可奈何的表情,无可奈何虽然是平淡的词眼,但其中的悲哀又是多么深邃?
公子玉眼睛盯着她,她的眼睛盯着公子玉,两个人对着看了很久,香女的眼睛又重新有了光彩,她从公子玉眼中不但看到了执着、也看到了对生命的热爱,热的发烫,烫到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