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它穿空斜上,眨眼间飞过一个山峰不见。
一则群豪心情正值沉重之时,再者那巨鹤的高大,世所罕见,挺立行动之间,神威凛凛,它虽从人群之间穿过,竟无一人相犯于它。
沈霞琳瞧着巨鹤的去向,出了一会儿神,转过脸,低声对梦寰道:“玄玉既然来了,黛姊姊定然也会到这里来啦,好久没有见到她了,我心里很想念她。”
杨梦寰看师父、师叔都在望着他,口中嗯了一声,没有答覆霞琳之言。
沈霞琳却似毫未察觉,瞧了梦寰一眼,又道:“黛姊姊本领最高,要是她肯帮我们,咱们就不怕天龙帮了。”
杨梦寰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不要说话啦,好好养息一下精神,等一下只怕还要有几场凶惨的搏斗。”
沈霞琳微微一笑,不再言语,转脸向天宏大师等盘坐之处望去。
只见静玄道长和大师伯一阳子盘膝闭目而坐,举手分按在闻公泰、马家宏两人前胸,天宏大师左手扶着滕雷而坐,右手顶在他背心之上,片刻之后,三人脸上,都隐隐见了汗水。
广阔的山拗中,静寂的雅雀无声,群雄个个闭目而坐,满脸庄肃之色。
只有沈霞琳睁着又大又圆的眼睛,不住地瞧来瞧去。
忽见翻天雁马家宏身子挣动了一阵,缓缓坐起身子。
三人之中以他功力最深,又有护身罡气,是以醒得最快。
他如梦初醒般,睁眼向四周瞧了一阵,把身躯向左移开了两尺。
天宏大师低声说道:“马道兄伤势未愈,最好不要移动身子。”
马家宏长长吸了一口气,霍然站起身子,回头望了静玄道长一眼,道:“多谢道兄相救。”
静玄道:“马道兄功力精湛,贫道只不过……”
马家宏道:“如非道兄相助,贫道哪里还能重生。”一面答着静玄的话,一面暗中试行运气。
要知马家宏有罡气护身,虽被李沧澜“乾元指”所伤,但他只是被震的气血流散,晕倒当场,内腑虽感受到震动,但因经过护身罡气挡了锐锋,伤得并不太重,经静玄道长以本身内力,把震散的真气,导聚丹田之后,人立时清醒过来,真气带动行血,立时全身血脉流畅,百穴畅通,人和未受伤前一般。
但闻公泰和腾雷却因没有护身罡气,而受伤较重。
天宏大师在滕雷身上施展“推宫过穴”手法,先把他身上几处要穴活开,运用内力将他被震散的真气,导聚丹田,天宏大师内功虽比静玄深厚,但因滕雷受伤甚重,并未即时醒来。
只见他缓缓睁开眼睛,瞧了天宏大师一眼,又缓缓闭上双目。
天宏大师目睹滕雷诸般神情,心中已知不是三五日可以休养得好,当下手掌加了几分内力,一提丹田真气,立时有一股强烈的热流,循臂而上,集聚掌心。
白衣神君滕雷觉着一股强猛热流由后背“命门”穴直逼内腑,立时感到血脉流行加速。
”
他第二次睁眼又看了天宏大师一眼,道:“多谢大师援手相救,我雪山派决不和天龙帮……”
天宏微微一笑道:“滕施主伤势极重,但目前不宜动怒,但请闭目休息。”
这时,闻公泰也由晕迷中清醒过来,眼瞧一阳子坐在身侧,满头大汗,知是他出手相救,心中甚是惭愧;暗道:这数日来,我常常向他们昆仑派中挑拨,讥讽,他竟毫无忌恨,但凭这一点,就非我八臂神翁闻公泰能及万一。
心念转动,挺身欲起,哪知他伤势未愈,这一挺身,忽党内腑痛苦难当。
他乃生性倔强之人,纵然内腑巨疼难耐,但仍然不肯示弱,正待第二次挺身坐起,却被一阳子举手按在身上,笑道:“闻兄快请闭目运息,以你精湛的内功,不难很快复元……”
闻公泰微微一笑,依言闭目运息。
天宏大师放好滕雷,又让华山、雪山两派中各推举出两个武功最好的弟子,用松枝、葛藤,造成了两个软榻,把闻公泰和滕雷分置榻上,并暗中点了两人睡穴,以免他们为激烈的搏斗,分散精神,激动情绪。
昆仑三子眼看天宏大师撤回派出守望弟子,心知即将入谷,一齐合掌问道:“大师可是决定即时入谷吗?”
天宏望望夭色,笑道,“现下不过午时,如果我们能在天黑前闯出天龙帮重重埋伏最好……”
昆仑三子知他言未尽意,但也未再追问,一齐拔出长剑,当先向正中一条山谷之中走去。
黄志英奔到梦寰身侧,低声说道:“杨师弟快随在师长身后入谷……”话未说完,人已由身旁疾掠而过。
杨梦寰转脸对霞琳道:“你跟在三位师长右边,我走左面,保护三位师长侧翼。”
第四十九回奇花异树
天宏大师转眼望了望松木道长,和阴手一判申元通,道:“两位请各带着四个弟子,分护两翼,接应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