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眉目秀雅,抬眸间自有一种清雅温贤的气质,可她的说话偏偏又是那般大逆不道,“你是男人,又与陛下相处多时,别说什么你不敢揣测不甚明白……”
“箫成玉,他爱慕我很多年了不是吗?”
寇承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面对眼前这个荒唐至极的女子。
“那是陛下——”
“我是你恩人——”
寇承心中情绪翻涌,却说不上是急是怒,女子眼中半分畏惧都没有,就仿佛她看准了他会因为这个恩情而退让容忍。
“你——”寇承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语塞,他甚至不知道字该如何作答。
因为他知道,事实确实如此。
而且是很久以前,陛下还是殿下的时候。
他记得那是一年年末,他无意中发现大殿下居然在打磨一只女子的发钗。
寇承原以为这是殿下是送给自己的母妃的礼物而已,可后来他却惊诧的发现,那只简陋粗制的发饰居然缠在一个卑贱宫婢的发间。
后来的每一年,箫成玉都会亲手打磨一只银钗,而随着他手艺逐渐精进,也有大胆的同僚手上前调侃,而箫成玉都只是笑笑。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随着回忆终了,寇承的视线又落在女子肆无忌惮的眼眸里。
“你简直是——不知死活。”
寇承忍了许久,也只是给了钟芫这么一句训诫便直接甩袖离去。
哪有女子像她这般,毫无禁忌,毫不羞耻,这般直接妄言什么男女情爱?
简直荒谬。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算说定了——”
正在寇承郁猝之时,身后又传来女子明快的声音,他骤然停下脚步,然后回头看去。
只见女子正眉开眼笑的朝他望来,寇承停在原地等她走近,那墨染似得长眉又不自觉地拧起,然后好似烦恼般催促道。
“快些回去,然后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还给我。”
男人说罢转身走远,钟芫却看着身上长衫微顿了下。
这衣衫是他的?
回到献安堂的时候,医馆里已经排了好些个病人,钟芫回到房间后便细细检查了下,这才发现这诊间里还有一些男子的内衫衣裤,想来这屋子之前是给寇承用的,只是她来的突然,虽然临时更换了房间,但还有些行李没有收好。
她把所有的衣物整理好,然后把换下的长衫泡入水中,本来她觉得布料尚可打算改改留下的,但是人家既然要了,也不好扣着人家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