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又低下头,哑着声安慰,“就是破了点皮。”
原莺:“你声音都在发抖。”
贺知宴:“冷的。”
原莺趴在他的怀里:“我也有点冷。”
她的帽子还是被吹掉了,围巾散开。她不抗冻,牙齿轻轻地打颤,发出小小的敲击声。
医生围了过来,用碘伏给她清理了伤口,纱布包裹。
贺知宴:“多裹一点。”
原莺小声抗议:“你这样,会让我看起来像脊柱骨折的人。”
贺知宴:“不疼了?”
原莺:“疼啊。”
贺知宴:“还有闲心开玩笑?”
原莺:“你的表情好严肃,感觉我马上要去世了——活跃下气氛嘛。”
贺知宴:“好了再跟你算账。”
原莺吐了下舌尖。
医生给她拿了两片止疼药,离开。原莺和水服下,眨巴眼睛,盯着贺知宴的下颌看。
贺知宴:“好一点了没有?”
原莺:“没有。”
贺知宴:“该。”
原莺目光乱扫。
忽然,她捂着脖子坐直,凑到他跟前:“你刚刚,签字签得好快啊。不是一样重要吗——怎么不多想想?”
贺知宴黑着脸:“我现在后悔了。”
原莺:“你真的转让啦?”
贺知宴:“不然?”
原莺分析:“我还以为你看出了那份文件的破绽,或者有别的招……”
贺知宴:“你当我能未卜先知?”
原莺:“啊。”
贺知宴:“我要是能,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捆在房间里。净不省心。”
原莺朝他没心没肺地笑。
她又问:“那,公司没有了,怎么办?”
贺知宴:“你养我。”
原莺哼声:“不养。我要把你关在小黑屋里,天天给我雕木头。”
贺知宴:“我什么都不做。”
原莺:“你吃软饭!”
“是,我不仅要吃你的穿你的用你的,还要你陪我睡觉。”他掐着原莺的下巴,用力地压在她冰凉的唇上,重重碾过。他眼睛发红,讲话时,急促的喘息,微微颤抖地缠进她的齿间。
他哑着声线:“原莺,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谈离开我的事。”
原莺盯着他的眼睛。
两道视线在极短的半空交接,他眼神里的涩然,触到她心里最软的地方。
她用鼻尖轻轻撞了撞他的。
她乖乖地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