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瑶和肖元参加完婚礼后和苏筱打了招呼,四点的时候离开了,这两天天气还可以,但一到下午,冷风嗖嗖的刮。
肖元将吴瑶的衣服拢紧扣上扣子,站在副驾驶前打开车门,对她说:“我是不打算和陈臻说婚礼的事情。”
吴瑶说:“说了不得把他刺激大发了,不说挺好的,而且他都结婚了,好像他老婆已经怀孕了,月份比我小。”想到陈臻的妻子,吴瑶忍不住有些心疼,毕竟陈臻私下里还会和肖元喝酒诉苦,说他并不喜欢对方,是家里对她满意,逼着他结婚的。
想到此,吴瑶就替那个女孩不值,越发觉得陈臻真的不是东西,自己不行就拿父母当借口,真的是既要又要。
肖元知道的可比老婆清楚,毕竟陈臻现在也就只有他这个能随便吐苦水的兄弟,旁人他也不能说这些。
“俩月了。”
“看来是刚结婚就直接要孩子了。”
“要不是多年朋友,我有时候真的对他的有些做法看不上……”肖元叹气。
吴瑶说:“人各有命,你操那么多心有什么用,别管了,他跟你说你就听,旁的你能做什么,现在俩人都结婚了,各自有家庭,他总不能以为以后还有机会和苏筱旧情复燃,做他的春秋大梦,他也配。”
“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就跟他不来往,你不喜欢他,我就少提就行了。”
夫妻俩絮絮叨叨的开着车回到家,本以为今天参加婚礼的事情不说,陈臻不知道也就没事了,没成想,王萧两家的喜事因为太过豪华盛大还登了省城的都市报,这份报纸比较小,日刊,五花八门的,什么有趣新鲜就登什么,若是没有新鲜事就发一点搞笑的短文在上面,报刊销量在省城来说还算可以。
王萧两家对于省城人来说还是很有兴趣的,报社记者又怎么没有这点敏感度,正大光明的带着采访证还有相机就去了,人家也招待了,他是各种吃各种拍,还趁机采访了两位新人,知道两人是长辈介绍,男方对女方一见钟情,回去以后写了好多,还把拍的照片都发了上去。
有新人穿婚纱礼服的样子,有穿敬酒服敬酒的样子,还有一桌子菜品都有什么,价值几何,女方手上的金镯子,脖子上的金项链,婚纱是从上海定制的,等等事无巨细,把普通人想要了解富豪人家结婚流程写的那叫一个详细,甚至还写了萧家的背景,王家的背景和财富。
总归,最后写了一句结尾:“两位新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郎才女貌——”
苏筱结婚的事情,陈臻不知道,他是看了报纸才知道的,而且一开始是因为上面有王萧两家的新闻,他才从同事手里拿过来看,这才知道苏筱和她未婚夫结婚了。
知道他们结婚的那一刻,陈臻那颗心有一种被石头猛锤的感觉。
他常常回忆和苏筱在学校的点滴,以至于忘了所有两人后面产生的不愉快,以及自己做的那些卑鄙无耻的诬陷行为。
看到报纸后,他忍着难过,坚持到下班才给肖元打电话问这事。
电话刚打过去,那头接起电话的肖元就先叹了口气,他也看到报纸了,看到报纸他就知道要糟,果不其然,刚到下班时间,陈臻就打电话过来了。
肖元主动说:“来问我苏筱结婚的事情是吧,我昨天和吴瑶去参加的,本来不想和你说,没想到有记者会去采访还跑了照片发了报纸,你想问什么?”
肖元说完,陈臻忽然哑火了,对,他想问什么?
“我看婚礼挺热闹,去的人挺多。”
“是的,很多人,光是酒席就有一百多桌,而且还分中午和晚上,人太多了”他说完,停顿片刻,回他,“你马上也是当父亲的人了,今天问过就当是个告别,以后不要再沉浸在这件事上了,错过就是错过,没办法的事情,你一直纠结,陷在这个里面出不来,对你,对你妻子,未来的孩子都不是好事,做男人还是要有担当。”担当这个词要是放在以前,肖元自己都能听笑,但入了社会,结婚,接手家里的小厂,以及看着妻子肚子越来越大,那种心情自然而然的就产生了,他必须要有担当,这个家才能撑起来。
电话那头的陈臻听到后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他才说了一句,“可我不喜欢她,我对她没有感情。”
“你没有感情,你也睡了,孩子也有了,你现在说这话,是人吗?”肖元听得有些生气,他倒不是心疼另一个女人,他甚至都和她不熟悉,因为陈臻都不爱带对方出来和他们一起吃饭聚会,纯粹就是不理解他的这种自相矛盾的行为。
不喜欢还是结婚了,不喜欢还是睡觉,还是有了孩子。
“我知道我不是人,但父母逼我逼的太紧了,我没办法,我知道结婚了该收心,可是我控制不住,我一想到我和她是因为父母的缘故就这么阴差阳错的分开了,我就很痛苦,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可你之前嫌弃苏筱家里是县城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舍不得。”回忆当时陈臻轻描淡写的回答,肖元语气带了些嫌弃。
陈臻,“那个时候我还不够成熟,以为自己可以掌握好所有事,想要瞒住家里和苏筱,天真的觉得毕业等我工作了就好了……”
“那你不会觉得你现在就足够成熟吧?”
足够成熟的人会在双方都结婚后还说这些恋恋不舍的话吗
肖元对他说:“我看你还是不成熟,你成熟就不会明知道自己有老婆马上也要当爸爸后还说这些,如果你只是想抒发一下情绪,不会做什么别的事情,我就当你是放屁,你说出来这事就翻篇了,不要再去提。”,其实肖元没有说出更直接的话,他认为陈臻所谓的放不下是放不下苏筱背后的苏筱舅舅,苏筱舅舅能够带给他的助力绝对比现任岳父要多的多。
“你说我当初坚持坚持,会不会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