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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ldo;你说，你是人不是？&rdo;陈晓岚指着他的鼻子质问道，&ldo;亲生女儿死了，还在这里研究你的烂股票。你说，我们娘两个，在你的眼里，还是人不是人？就算不是人，阿猫阿狗死了，也得难受一阵子吧？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rdo;

周密不动声色地承受着。

&ldo;这夜，像黑缎子一样的黑。&rdo;邢天与华天雪在公园里散步。因为黑云压城，公园里没有什么人。

&ldo;我觉得咱们的方向是不是有些偏差？&rdo;华天雪提议穿过公园回驻地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一个合适的场合，与邢天推心置腹地谈谈。

&ldo;偏差？&rdo;邢天的眉毛一挑。

&ldo;我以为，这不太可能是周密夫妇干的。&rdo;

&ldo;那是谁？&rdo;

&ldo;我也说不好。&rdo;华天雪认为这不是商谈应有的态度。

&ldo;小天三岁的时候，硬要到我的床上睡，结果就尿床了。他醒来之后，我指着尿迹问是谁尿的。他马上就说：反正不是我！我笑着跟他说：要是不是你的话，就只能是爸爸了，因为这床上只有咱们两个人。&rdo;邢天站住，&ldo;不是周密夫妇，你说是谁？最有可能的孙东，已经被铁证排除。还有谁有可能？&rdo;

&ldo;我与你讨论的问题是：此案是否是周密夫妇所为，而不是谁是凶手。&rdo;华天雪不高兴地说，&ldo;你不能用问题来回答问题。&rdo;

&ldo;好。好。我错了。请华女士息怒。&rdo;邢天笑着说。

&ldo;你这个人，因为破了几个案子，成功地解救了几个人质，就自以为天下第一，老虎屁股摸不得。&rdo;华天雪趁势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ldo;以为自己是火眼金睛，一下子就能抓住案子的本质，谁的话也听不进去。要不就是不让说。&rdo;

&ldo;我谁的话听不进去了？&rdo;邢天很无辜地说，&ldo;曾几何时，我不让你们说话了。&rdo;

&ldo;你一上来，就把结论端了出来。这样，谁还会说？&rdo;华天雪反问，&ldo;你平常口口声声地说，毛主席说过，结论产生于调查研究之后，而不是之前。自己就做不到。&rdo;

&ldo;我检讨。我检讨。&rdo;邢天举手作投降状，&ldo;&lso;与其昏昏&rso;想&lso;使人昭昭&rso;是不可能的。您说，您把想说的都说出来。&rdo;

华天雪一下子就没了脾气，笑了起来，&ldo;你给我听好了。&rdo;

周密看陈晓岚的能量已经释放得差不多了，就低声问：&ldo;你还有说的没有？&rdo;

陈晓岚摇了摇头。

周密冷冷地指着门说：&ldo;那请你出去！&rdo;

这话显然极有力量--语言的力量，在很多时候，不在乎音调、音量的高低大小，而在于其内涵。很多帝王将相，弥留之际，话都说不清楚，但一个字、一句话，仍然足以让天下震撼。--这种力量，是冰冷的力量。它与周密更加冰冷的眼神相配合，直逼得陈晓岚退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