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你母亲可还有遗愿没实现呢。”
穆黎强压着怒气,只想快点结束电话,“你说完了吧?我要挂电话了。”
“别不耐烦,至少目前我们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是你父亲,不要以为你留在蔺瑾谦身边的心思我看不出。既然想利用他的力量,就拿出些诚意来。”
“你知道一个女人要拴住男人该怎么做吗?野花再美比不了家花,作为蔺家的媳妇,你要八面玲珑,但这些对你来说太难,那你就该先做好蔺瑾谦的妻子。”
“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你尽了吗?嘘寒问暖、温柔体贴,你给过你的丈夫吗?如果你什么都没有,也怪不了凌姝能插足你的婚姻。”
“当年你嫁到梨花溪,我还来不及教导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豪门媳妇,就发生了那样的事儿,如今还有机会,就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阿黎,不管你我为了什么,终究是父女,唇亡齿寒的道理你应该懂。再者,不管是什么原因,当初确实是蔺瑾谦选的你,他对你并非完全没有情分。”
“记住,任何一个男人都需要妻子的体贴和关怀,做一个妻子该做的事儿,才能实现你想要的。”
穆黎纵然知道穆德忠对她从未有半点父女情分,父女关系牵扯的是利益,但没想到他会对她说这样一番苦口婆心的话。
但也是这番话点醒了她,从她嫁给蔺瑾谦那一刻开始,她就没有扮演过所谓妻子的角色。
起初,她不忿,不甘,与蔺瑾谦处处冲突,蔺瑾谦亦是不喜她,对她冷若冰霜。两人犹如水与火,冲突多了,蔺瑾谦便不搭理她,因此她从未进入到“妻子”的角色当中。
凌姝温柔似水,蔺瑾谦喜欢这样的女子,与她这个不合格的妻子有关吗?
可对一个将她拖入深渊的男人,她做不到笑脸相迎、嘘寒问暖,她始终没办法与他当夫妻。
她能吗?
为了挖出当年真相,为了母亲的遗愿,她能做到吗?
穆黎坐在卧房的窗前,看着楼下深浓的夜色,那明亮的路灯铺在院子的道路两旁,像是散落的星星,光辉熠熠,指引着回家的路。
不一会儿,有车子驶进来,那是蔺瑾谦回来了。
天黑了,夜深了,他该回家了。
这里是家吗?
穆黎想着,心中不知为何腾起阵阵迷茫的失落感。
她注视着他的车子挺稳,看到他在罗赫的帮助下下车,尤其是那吃力不便的身影,竟让人心生不忍。
一个天之骄子,却终生与轮椅相伴,这样的落差,要有多强大的内心才能扛过来?
穆黎突然发现,她竟然还不知蔺瑾谦坐轮椅的原因。
她起身,取了一条披肩下楼。
到达楼下时,正好罗赫也推着蔺瑾谦进了屋。
别墅里还有值班的女佣,见到蔺瑾谦进来,立刻抱着毛毯走上前。
深秋了,气温一天比一天低,尤其到了夜晚,梨花溪的温度更是比容城市区低上一两度。
穆黎加快步伐,无视女
佣,将自己的披肩盖在了蔺瑾谦的腿上,“夜里霜重,怎么不带块毛毯?”
空气凝住一般,蔺瑾谦微微愕然地看着她。
罗赫忙从惊讶中回神,说道:“是我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