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不舍给出的答案伤害她,但更多的还是顾忌。
又是同样的问题,为何要顾忌一个即将被boss抛弃的太太?唯一的解释,恐怕只能是她在蔺瑾谦的心中有着别样的位置。
她不想自以为是,但也不愿妄自菲薄。
既是如此,她就得坚定内心,势必要留下来,拿出一个蔺太太的样子待在梨花溪,直到查清所有问题为止。
至于穆承和穆绮这两个纨绔子弟……先前她还有所顾忌,刻意在记录车牌时模棱两可,有意隐瞒,如今看来,一定要将那辆车子及车主揪出来!
……
梨花溪。
罗赫归来时,凌姝已经离去,难得太阳露脸,接近正午的时候,阳光更是温暖,蔺瑾谦便让人把茶具、经文都搬到庭院里,独自在院子里泡茶。
“送去了?”蔺瑾谦漠然一问。
罗赫点头,“嗯,送去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看到了不该看的。”
蔺瑾谦斟茶的手顿住,抬眼看向罗赫,示意他说下去。
罗赫便道:“我跟在太太车后,见侯太太的车子去而复返,却停在门口没有进去,便停在小路里等,直到侯太太离去,才去敲门。哪知这一耽误,太太已经被穆家两兄妹弄得四处是伤。”
说到这,罗赫便打住了,像是不确定蔺瑾谦是否愿意听下去,又像是要确定蔺瑾谦对此的反应。
这一停顿惹来了蔺瑾谦的不悦,一记白眼斜过来,罗赫只得接着说:“我进去的时候,太太耳朵下方的脸颊处已被割破,鲜血流得整个脖间都是,手背上也有伤痕,一看便知是烟头烫的。”
“而且穆德忠和彭瑜都不在。”罗赫一边说一边警惕着蔺瑾谦的脸色,“太太就算想跟穆德忠告状,也来不及,他们俩出差在外,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
“那兄妹两人实在可恶,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他们对太太出言羞辱,都是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太太却是都忍着,想是忍了这些年,成习惯了。”
“我想帮她清理伤口,她拒绝了,自己动手清洗,酒精涂在伤口上,疼得满脸的汗,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罗赫终是一口气道完,再看向蔺瑾谦,却见他面色平静地喝着茶,视线注视着翻开的佛经。
罗赫心中纳闷,果然是到了太太这儿,大少的心思高深莫测。
片刻后,听得蔺瑾谦漠漠地问:“她要在穆家多久?”
“太太没说。”
想来这个案子有眉目之前,为了避嫌,她应该都会留在穆家。蔺瑾谦眸光一沉,道:“这几日你每天都去一趟。”
“去做什么?”罗赫不解地问。
蔺瑾谦抬眼,目光似含着千万根细密的针投射过来,颇有些怪罗赫多嘴的意思,跟了他这么多年,以为他看不出那点心思?
罗赫立时低下头,“明白了,大少。”
却听蔺瑾谦得理不饶人地问:“明白什么了?”
罗赫语噎,尴尬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