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央显然不能更喜欢,可还嫌不够,一边动作一边深深地吻着她不放。
等到风消云散,她侧躺着,他从背后搂着她,两人的呼吸都还没平复。
她的胸口堆积着许多的情绪,交织成她也不知道的东西,只觉得若有所失,不知不觉竟流下泪来。
可能爱一个人就能体会到她的一部分感受。
顾央虽然看不到,手却更紧了一些,轻声问她:“想妈妈了吗?”
他还记得婚后第一个生日她的异常。
穆冉没说话。
顾央却没有哄她,反而起身穿上了衣服:“忽然想起明天有个很重要的会,我得去集团一趟,乖,你先睡,我处理完了就会回来。”
十分钟后坐在车里,他手边放着一本书,和一份资料。
书是一本心理学的原文书,已经被他翻过太多次,还有不少地方被他折了起来。
他轻车熟路地翻开其中一页,有三行划线的句子。
他低低读了几遍,读到最后嘴边泛起了笑容。
受到刺激而患病的精神患者,并不是没有痊愈的办法。
她病了太久,所以一开始他用了最强硬的办法,结果换来她手腕上的红痕。
她病了太久,那些徐徐图之的温和方法,不见得有用,他都知道。
可他舍不得再去刺激她,只能安慰自己,没有效果也无所谓。
可是他知道自己有多不甘心。
一想到她不爱自己,他整个人都在撕扯中煎熬。
那几个人的资料一直在他手上,有多少次他都想把他们带到她面前,用他们的哀嚎、恐惧、鲜血,哪怕是生命,换来她不再沉溺于往事。
换来她真正好好的,换来她可以爱人。
换来她像他爱她一样,疯狂地爱自己。
或许听起来疯狂,可是这些画面他已经幻想过无数次,想把那几个渣滓直接绑到她面前。
只是心里一直舍不得,所以才这么到了现在。
他以为他等不到的,可这些天看着她一点点改变,到今天看到她的眼泪,才知道自己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这个时候,她迷茫而脆弱,还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眼泪只是一种宣泄的出口,所以他出来给她一个独立的空间。
等她哭完,打破了那层外壳,以后才会慢慢痊愈。
人的精神,人的心,是最玄妙的东西。
他本来也不一定会采取这个方式,一定程度上还是得多谢陈朝夕那个废物。
手边的文件袋里是他的资料。
这个人,以病友的身份在穆冉身边,最后也是一无所获。
顾央冷笑,陈朝夕或许真的有病,但是对于穆冉的觊觎也并不是假的。
也是有这个反面例子,他才会选择表白,毫不保留地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