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那句话落下,金枪就要刺入王禹风胸膛时,这时“铿”的一声,袖里刀挡住了金枪。
两人都不可置信地望着靳楼。
靳楼冷笑一声转身欲走,王禹风又一个抽身直把剑朝他背上刺去。孤注一掷带着绝望的力量。
靳楼霍得转身,而后,王纱凉还不及喊“不。”,袖里刀已然刺入了王禹风的心口,诱出了鲜红的血,顺着剑尖一路妖娆。
王纱凉惊呼着跑过去抱住他,张开口却说不出话,只喃喃:“你……你……何必如此啊……”
“你忘了,我也姓王啊……王家人的骄傲,我半点也不缺。纱凉,有机会就逃,一定要幸福……还有,放心,那个线索,我已经告诉殿下了。”他说完这句话,还拼上一口气,双手握住刀柄,用劲抽出了刀。刀光炫目,惹得鲜血狂舞,飞上了王纱凉的发丝,脸颊,衣襟。
他霍然闭眼。
她终于泣不成声,想起什么慌忙站起推着廖姜:“你快走,好好辅佐哥哥……”
廖姜深深看了王纱凉一眼,唯有先行施功离开。
待他身形已远,她才颓然倒地,坐在王禹风的尸体旁,歇斯底里地哭泣。
——曾经,亦是那么爱笑的男子啊。
虽然,从小就对这个风流成性的王爷印象不好。
风起吹着他的发丝缭绕,血腥肆意。她盯着王禹风没有了生气的脸,放若第一次那么认真地看他。似乎想要,好好记住他。
“月儿,我不是——”靳楼忙道,“要知道习武者多年来已养成习惯,对于突袭者……这本是自然反应……”
“不用再说。”王纱凉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垂下头,轻轻用手抚着王禹风的眉眼。
那一眼里,冰冷,嘲讽,还有,绝望。
他唯有握拳不言。
许是知道,他这一刀,似乎就会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丝可能。
良久了,她停止了哭,起身,在城楼之上,迎着风闭眼。
之后,转身,她对靳楼欠了欠身:“好歹他身前是一国王爷,还请王,厚葬了。”语毕,她头也不会地掠下城楼,走到马边,再爬上。
靳楼亦回到坐骑上,吩咐了几个人处理尸体、清理城楼。
一行人,这才开始继续前进。
王纱凉径自就回了华月宫。那里多日未打扫,到处蒙尘。她便着手开始打扫。
一点点,慢慢整理。
没有理会,后宫女眷怎样处置了,那些兄弟姐妹如何了,没有去管,杨迪又如何了,被他笼络的朝中大臣又如何了。
她把自己关在这里,靳楼大概也知道此刻多说无益,便只派人把一日三餐送到,未曾亲自过来。
她便安然地吃着,开始活得有些像个木偶。
直到又过了五日,才有数十名宫女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走进,看着装,她们来自残晔。
她们来到宫门口站成了一排。
王纱凉顺着望过去,她们捧着的,锦绣华衣,一斛珍珠,坠着金色流苏的钗,好几个款式的金步摇,金线镶边百花蓝底的鞋,各色的胭脂……
一貌似是掌管这些宫女的女官走进,众人便齐道:“公主万福。”
王纱凉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似在疑问。
女官被王纱凉冷若冰霜的眼神惊了一跳,勉强笑道:“殿下将于明日正式称皇。这些是给公主为明日的登基大典准备的。”
“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