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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1页)

李久清把我的津贴费也带了上来,钱在阵地上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我知道父母的艰辛和贫困,我写好地址,委托李久清一分不留地寄走了,也把我的祈愿和希望寄给了妈妈,祈愿妈妈康复,祈愿妈妈长寿!祈愿我们母子能够相见!

一个士兵的战地日记(82)     八五年十二月十一日,阴雨雾。

老山战区严格意义上属于亚热带地区,它没有春夏秋冬的区隔,只有雨季和旱季之分。现在应该进入了旱季,可多雨多雾的天气总让我们觉得雨季还在继续着,让我体会不到旱季的模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有太阳的时候,穿件背心都觉得热,而在雨雾交加的日子里,穿两件衣服都感到寒冷。

李忠彬穿上了大衣,他可能听说了上面下雨的日子是有点冷的,不知从哪儿弄了一件大衣带了上来,他跟宋振清一样,在医院里养好了伤,也养得白白胖胖地上来了。他告诉我一个消息:“你来了一个大邮包,里面装的全部是布鞋。”

问他是哪里寄来的,他说没看清,我感到很疑惑,家里刚来过信,并未提及此事,也许他看错了分队。巧得很,一连有个干部与我同名同姓,上次我的一封信就是他收到了,而我也收到过他的信。因李忠彬没看清地址,邮包可能不是我的。

今天是副班长苑庆敏的二十三岁生日。他是个勤快人,也是个闲不住的人,他每天都给我们做饭,不做饭时;就不停地鼓捣他的猫耳洞,直到他的洞在32号阵地上是功能最齐备的洞后,他才罢了手。

为了给他过个像样的生日,酒是一定不能少的。借着刘昌贵和宋振清下山背粮的机会,我请刘昌贵弄了四瓶啤酒上来,四瓶啤酒的重量不轻,加上粮食的重量,爬天梯就会更加困难。

看到刘昌贵大汗淋漓地卸下身上的粮食和酒,我的心里颇觉过意不去,特别是酒钱也是刘昌贵垫付的。因我的津贴费全部托李久清寄给了母亲治病。为了给战友过个像样的生日,我这是第一次负债。

宋振清对此十分不屑,他虽没有说什么,但我读懂了他轻视的眼神,他可能认为我在巴结和讨好副班长。

“生日宴”没在一起举行,分成了两拨人马,一拨两瓶啤酒,半锅土豆。一拨人吃,另一拨人则留在哨位上观察,因为今天雾大。

土豆的味道不错,可能是有啤酒的原因吧。可宋振清的眼神让我始终不能释怀,苑庆敏既兴用口琴吹了一曲《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我的心里依然有阴影残留着。

下午三点钟的样子,李久清打来了电话,我这才确认,我真的来了个大邮包,请示了梁吉发,我立马飞奔去取。

途中遇到了老大哥刘医生,他说实习期满就要离开了,用他随身的相机给我照了一张相;用着留念。

老大哥是个很好的人,耿直豪爽而且热心。刚才我都走过去了,感觉是他,我又回过头来叫的他,换成是别人,我肯定就直接走过去了。

老大哥拥着我的肩膀,“我就要走了,你在上面多保重,有空多给我去信。”真诚的祝愿和期望,让我的心里暖溶溶的。一种分别的不舍涌上心头,竟然对既将离去的刘大哥产生了从未有过的依恋和不舍我有过分别的经历,却不曾有过依恋和不舍的感觉。

天已经不早了,我一路飞奔着,下天梯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一跤摔得很重,腿和肘部都擦破了皮,鲜血直流。好在我抓住了天梯边上的角钢,才不至于把腿扭断,之前就听说有军工在天梯上扭断过腿。我是第一次下天梯,就领教了天梯的难行和危险。

天梯有多少格,无从知道,它只有二尺宽的样子,成七到八十度的坡度爬卧在陡峭的山体上,天长日久,格子下的泥土都被上上下下的人员和着雨水的作用踩成了悬空的格子,上上下下的人员都是在真正的梯子上爬行着,天梯的叫法就应运而生了。

李久清已把邮包帮我领到了他的帐篷里,只是邮包早已被充满好奇心的战友们撕开了,里面有一面我家乡政府制作的送给我们的锦旗,指名由我代收。另有十五双鞋垫,三十一双布鞋,做工十分的精细,令人爱不释手。

我很感激家乡亲人的厚爱,她们把对我们的关心都纳进了这一针一线里,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了家乡亲人的深情。只是孙桥籍的十一名战友都分散在各个阵地上,我无法让他们感受家乡亲人的深情和厚爱。

我只好求助李久清帮我保管,等有机会时分给他们,我没带布鞋只带了两双鞋垫上山,原因是上面雨多,堑壕泥泞无法穿着布鞋,真要穿的话,那简直就是糟踏,更是对爱心的糟踏。

一个士兵的战地日记(83)     八五年十二月十三日,晴。

阵地上又来信了,我却没抱太多的期望,特别是我想清楚了和喻红最终不会有结果后,我就像是一个在随时等待宣判的囚犯一样,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她终将会给我一个不再来信的理由。但又有残留的期望在涌动着,我渴望这段没有结果的爱情能持续的更长一些,我试探性地问刘昌贵有没有我的信。

"金华来的,是谁的呀?"刘昌贵在明知故问,我顿时兴奋起来,迫切地想知道信里写的是什么内容,但他故意卡我,折腾了半天,信才到了我的手里.我怀着复杂的心情折开了信封。

令人欣慰的是,从信封里传递过来的依然是她如火一样的热情和真性直率,还在信尾告诉我,她在元旦将送我一件保证让我高兴的礼物。是什么呢?猜也没用,那就耐心地等着吧。

中午饭后,阵地后的悬崖上,那棵超出阵地十多米的树上,突然传来了鸟叫声.只有一只鸟儿在叫,但鸟儿的叫声引起了大家极大的兴趣,只听鸟儿凄惨悲凉地叫道:"我要,我要。"大家都在树下静静地听着,似乎听懂了鸟儿的哀鸣,像是在呼唤失去的丈夫,妻子或是儿女?这暂时没有炮弹呼啸的空间,就成了鸟儿寄托哀思的追悼场。或许,失去的是它被迫离开的家园,它重返后却是满目的苍凉,由此让它悲愤不已。

鸟儿最终无奈地飞走了,我开始整理战友们送给我的营养药品。这些药品是上级配发的专供营养品,有“九种维生素,”和“六合维他胶丸,”是为了补充不能食用蔬菜而采取的补充措施。我不知道这样的营养品对母亲的病情是否有益,但对母亲的愧疚总在促使我应该做点什么,于是我向战友们说明了母亲的病情,战友们都慷慨地献出了他们的营养品,意然一下收集了二十瓶之多。

“妈妈”是一个圣洁而伟大的称谓!最起码,我们在前线的战友们都是这样认为的。只要是为了妈妈,让我们做什么都愿意。对于妈妈,我们都有共同的欠疚感。

就在我怀着对战友们的感激而在平静地做着这一切的时候,死神再次悄悄地靠近了我和陈成利所在的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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