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培风淡淡地收回目光,冷冷道:“拆了就全喝完,别浪费。”
“……是。”
许喃不是头一次意识到舅舅不喜欢自己。
车子临时停泊在国际航班的登机口前,楚培风和助理的东西轻便,许喃一个人的,顶他们两个人的行李。
助理往行李车上堆放时,许喃有眼力劲儿地上前帮忙。
值机、托运,过安检。
两个小时后,飞机落地顷沪。
等行李耗费些时间,从机场到家的路上,楚培风全程黑着一张脸,不好惹的样子。
许喃想去医院看看楚越,见状,也没敢出声,任由楚培风带她到哪是哪。
和北央冬季的寒冷干燥不同,顷沪属南方城市,地处长江入海口,气候温和湿润,少雨,更难下雪。
长街上行人寥寥,随处可见的梧桐树褪去绿意,有几分凄凉的美。
夜里九点,辉腾停在一幢洋房别墅前面。
许喃跟着下车,只背着琴盒,其他行李被迎出来的管家负责。
进门换鞋时,楚培风冷声提醒:“脚步轻点,家里老人在睡。”
许喃应了声,蹑手蹑脚,连同行李一起被送到了房间。
她对这里环境陌生,人也陌生。随着房间门掩住,适才渐渐放松。她呆坐在床沿,有种无所事事的迷茫。
房间宽敞,角落里摆了架白色的三角钢琴,半开放的衣帽间里挂着崭新的当季服装,书桌也很大。
许喃四处张望,熟悉着装潢陈列。
耗在路上五六个小时,飞机餐不合胃口她便没怎么吃,此时歇下来,饥饿感袭来。
许喃推开卧室门看到静悄悄的走廊,没敢乱走动,重新关住门,忍着饿闷头收拾行李。
她就是这时看到了行李箱里的一大包零食。
曲奇饼干、话梅糖、果冻……拥挤地封在一个透明包装袋中,尽可能少地占据着行李箱的容量,都是她爱吃的。
李衡给她收拾的。
许喃适才想起还没给李衡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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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北央。
网吧里随处都是密集清脆的键盘声,电脑显示屏上各样的游戏画面清晰艳丽。
某一排五连座,同一局游戏进行到关键时间,一波团定输赢。
“开开开!杀他丫的!”
手机社交软件的提示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极其微弱,况且个个都戴着隔音耳机,很难听到。
但键盘旁手机屏幕亮起的一瞬,李衡还是注意到了。他等了一晚上,等她航班起飞,等她飞机落地,等她开机,等她联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