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子蹄嗒嗒嗒地踏在地面,激起一阵凡尘。
马车内,二人对立而坐。
“为什么住客栈你?”钱烂烂撑着下巴,眼睛有些困倦了,眼皮微垂。
老十四口气微沉,“说起这事儿,你有不可逃脱的责任!”
怎么就是她的责任了?
钱烂烂揉了揉眼睛,撑起眼皮,她问:“与我何干?”
老十四:“我不想说。”
还不是他老子收缴了他那座府邸!
还不是他要参赌的!
还不是钱烂烂开的赌局的!
追源溯宗,最后这笔账只能记在钱烂烂头上了。
钱烂烂不问还好,一问,老十四心里就怨怼!
都怪这个烂爷,开什么赌局,害他平白无故地被皇帝老子拿来开刀,抚慰那群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之徒。
明明是愿赌服输的事,到了他老子那就成了参赌敛财,扰乱民心,动荡时局。
他把头一扭,窗外,繁华的灯市迎来老十四的目光。
你不想说,我还不想听!
闭上了眼睛,放缓了呼吸,也不知道路途有多远,钱烂烂想先睡一觉,“到了叫我。”
听声音,老十四回过头,就瞧见钱烂烂将白细的手臂盖在眼睛上,许是灯光太亮了,他将手上的帘子放下。
靠在垫子上,目光从钱烂烂的脖子上一扫,伸手摸了摸他自个儿的喉结,老十四瞳孔微缩。
随后,悄悄弓起身子,他凑到钱烂烂跟前。
闭眼的钱烂烂已经感觉眼前的微光忽然一暗,好像没那么刺眼了,她将挡光的手臂放下。
然而,危险正朝她伸出手。
一个手如玄铁般冰凉的手再次固上了她的脖子,轻微一按,老十四发现,确实和他的脖子不太一样。
少了一块东西。
没有喉结!
这说明什么?
老十四目光幽暗……
接着,一记拳头就砸上了他的鼻梁,骨头相击,感觉要裂开了。
然后,舌尖一触,他就尝到了甜头,伸手一摸,流血了。
钱烂烂怒了,看向老十四的眼光里都是火:“怎么,想趁我不备就掐死我吗?”
最讨厌的就是生命收到威胁这件事!
老十四你还偏偏往枪口上撞!
“你……”老十四捂着鼻梁怒骂,“你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吗?接二连三地对我大打出手!”
黑了他两只眼,砸了他一只鼻子,下一步是不是嘴巴了?
老十四下意识地伸手去护住他的嘴唇。
“我什么东西?”钱烂烂大叫:“我你大爷!”
老十四忍不了了,伸出手指着钱烂烂骂道:“你个没根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