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6虽然不爱说话,但功夫好啊,这世上真正卑鄙的人不多,但有龌龊想法的人太多,我虽然有点功夫,但我必竟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我不想我姐的事就这么算了,那我必会跟他们家有冲突,有小6在身边我更安心。
香蕉这几天应该也是生气,她也知道我身边的小6是我未来夫家送的,但她不知道小6有功夫,只以为我要是在这里骂人的话,别人会说闲话,这些话要是传到我夫家的耳中,怕他们对我不好,找小6来,也可以做个见证。
所以他飞快地出门。一路小跑地回我家去。
等屋内的人都走完后,我才坐到床沿上,拉起二姐的手,看着在家养的娇嫩的手,短短几天内就长了欠皮,我流下了眼泪。
“莲枝,别哭,姐没事,姐就是心情不好,等两天想通就好了。”
“姐、俺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只要你不开心,就可以回家的吗?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即使你一辈子不嫁人,我也养得起。姐,你怎么这么傻,有什么想不开的,你有一个能干的妹妹,还有两个优秀的弟弟,你怎么都不知道依靠呢。”
“姐无用,姐想回去的,可姐没脸回去,姐以为奶已经够偏心小姑的,必竟咱村跟咱奶这样的也不多,奶要娘的嫁妆还会找各种借口,可这个家更可怕,俺才成亲几天,她竟然让俺的嫁妆给明珠,说是明珠好找一个好婆家。俺没有答应,她就说俺有两个秀才弟弟,还这么自私,她还要到书院门口去吆喝,说是要败坏俺弟弟的名声。”姐的眼泪顺着她那脸颊流到了枕巾上,看着枕巾上的一片片深浅不一的污渍,明显不是姐第一次哭。
“五哥和小七的名声哪会那么容易败坏,就凭她还没有这个本事,姐你不会就因为这个生气吧。”秀才都是有功名的人,哪能让一个妇人随便几句话,就能给诬陷的,再说也没有几个人敢啊,一个不好,那是要坐大牢的,我不相信姐会这么傻,受她这个威胁。
“俺当然不相信,她骂她的,俺当没听见,晚上的时候俺跟你姐夫说,你姐夫竟然说俺,应该把嫁妆拿出来,还说都是一家人,哪用得着分这么清,俺这才生气。”
“那姐应该生气。”
“俺气得第二天没有起床,一大早他娘就在屋里骂,人家比奶聪明,声音永远温柔柔的,就站在俺屋的门口,别人也听不到,她说俺自私,偷赖,才嫁入婆家几天,连饭都不做,俺只好让香蕉去做了饭,谁知,他们一家竟然不让我们两人吃,说俺偷赖就不要吃饭,还说香蕉一个丫鬟,主子都不吃,她更没有资格吃。俺想着不吃就不吃,谁知他们竟然那么狠心,一天都不让俺吃饭,等你姐夫回来时,她就把你姐夫叫到屋里骂了半天,还说俺小姐脾气,让她一个当娘的侍候,你姐夫回来就朝我吼,说俺不懂事,惹他娘生气。”
我起身倒了一杯温水,二姐一口气喝完又接着说:“俺越想越气,俺以为他是一个老实人,能吃苦,俺们齐心为这个家努力,日子肯定越过越好,可他竟然不给俺说话的机会,只听她娘的。”
“姐,你也不想想,姐夫是他娘养大的,都二十年了,你才跟姐夫几天,姐夫肯定听他娘的,你要还想跟姐夫过日子,就不要躺在床上生闷气,要关心他,让姐夫知道这个家你才是跟他最好的,你关心他的,他自然就会相信你。但是这次不行,姐都气病了,等着妹给你出气。”
姐吓得赶紧起身准备坐下,可躺了两天的人哪能这么急,只见她两眼一闭,又要倒在了床上,我连忙双手接着,小心地又把她放在床上躺平后,二姐才缓缓睁开眼睛,这时小6、香蕉已经来到屋内。
当姐看到小6时,才又松了口气,知道拦不住我,身边有个人也挺好,起码不会吃亏,可还没有等我出去找他们算账,就听到门口一个大娘的声音响起:“哟,还睡着呢,做饭了没有,谁家的媳妇像你这么会享福,天天背着个床,一步都舍不得离。”
随着说话声,映入眼前的是一个打扮讲究的中年妇人,一身深蓝棉布连襟夹袄,夹袄的边缘都绣着各种花纹,把一件平常的衣服给点缀的十分独特。乌黑的头发用发盘给牢牢固定,上头插着两根带着流梳的银钗。只是皮肤有点黑,看着比娘大了十多岁。
而身边的一个大姑娘皮肤白嫩,穿着县城最时尚的襦裙,头发更是用一根带有玉兰花的银钗给固定,挽着妇人的胳膊笑盈盈地站着,不用问就知道这是二姐的小姑子。
当两人看到屋内的我,很吃惊,她们没有想到屋里还有外人。
我笑了笑,坐在床沿上没有动,学她们的口吻说:“哟,是大娘和姐姐啊,我姐生病了,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没有做饭呢?我身体弱,一直要定点吃饭,香蕉你都忘了吗?没人做饭也不说一声,难道让我第一次上门,就不能按时吃饭吗?”
“原本是莲叶的小妹来了啊,怎么上门都不说一声呢?俺家男人都在外面跑车,吃饭时常不按点的,这不感到饿了,我才过来看看。”大娘有点尴尬。
“大娘不是一早就知道我姐病了吗?怎么现在饿了还准备喊我姐做饭,不应该先看看我姐的病有没有好吗?”我才不管他是否尴尬,直接问出。
大娘没在再吭声,只是脸色有点不好看,这个家,公婆去世的早,家中的男人不爱说话,她是家中说一不二的存在,她从来没想过我会这么不给她脸,让她下不了台。
身边小姑娘看到她娘脸色不好,气呼呼的到:“你怎么说话的,你姐嫁到我家,就是我家的人,一个风寒就躺在床上装虚弱,谁家的媳妇像她那样。”
我故做惊讶地问:“大娘,这是家中的姐姐啊?不小了吧,还没有嫁人呢?这没有嫁过人的,说话就是不一样,哪个姑娘在家不是像一个宝贝一样被娘呵护的在手心里,可一旦嫁了人,生病都生不起喽,我也要学这位姐姐,以后不嫁人了,在家好被娘疼着。”
“小姐,我家夫人不一样,你嫁过去我敢保证,夫人对你绝对比对二少爷还好,你不知道,夫人听说二少爷要订亲,亲自去库房挑选了一天,要不是少爷催得急,老爷又不在家,夫人走不了,要不然你见到绝对会相信我说的话,夫人真的好想儿媳妇的,你可不能不嫁啊。”小6急了,着急慌忙地解释着。
解释完不说,又转过头来,一脸怒火地对着二姐的小姑子明珠说:“这么大的姑娘,连个男人要都没有,可别带坏了我家小姐,要是小姐不嫁,我拿你是问。”
小6怕麻烦,平时都是一身简单的窄袖黑衣,头发更是高高束起,把她那有点中性的脸给树立的更加坚毅,这一发努,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明珠傻眼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的一个人,当时就哇哇大哭起来。大娘一看到女儿哭,哪还有心情理我们,拉着女儿气呼呼地出了门。
小6还在纠结我嫁不嫁的问题。
我有点好笑地问她:“你这是操什么心,我今年才十四,离出嫁还远着呢,你家少爷都没有催,你着什么急。”
小4嘴巴长得老大,想要解释什么?可又不知想到了啥,嘴角像上翘了翘,又无声无息地站在了角落,好像刚刚吓哭人家小姑娘的不是她一样。
“二姐,我带你回家住两天吧,我就不信没有你,他们一家人都不用吃饭了。”
二姐苦笑了一下说:“莲枝,我才成亲几天,就这么回去,让别人怎么说,再说这里的邻居又不知道我生病,万一我走后,她再跟邻居面前说些什么,影响了你们几个的名声就不好了。”
被姐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就这样平白的把姐接走,她肯定会说仗着家有兄弟,就不把婆家当回事,想回去就回去。一点礼数都没有。
我低头不说话,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屋内静悄悄的,突然咕噜的一声,大家的眼神全部集中到我的肚子上。我有点不好意思。这是早饭吃的早,脑部运动过多,导致提前饿了。
二姐脸微红,忙喊香蕉做饭,此刻哪还有香蕉人影。
好一会后香蕉才领着一个伙计,手里还提着几个大食盒向我们走过来。
“大小姐、二小姐,这是饿到了吧,今天我不想给他们做饭,我私自去了外面买了菜,只是还没有付银子。”香蕉头越来越低。她就是想挣口气,平时小姐家都吃什么,可嫁了人前三天还好,都是一样的饭菜,不管早晚还是能吃上两口好的,可自从小姐回门后,家里明明有白面馒头,却只让明珠一个人吃。其它人全部吃杂面馒头,更气人的是,每次做饭,老夫人还把着面缸,用多少都要跟她说一声,今天想给小姐煮点粥,她硬是在老夫人门口求了一个时辰,才拿到了小半碗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