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从车上下来就看到我们站在旁边,关心地问:“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不是说明天回老宅吗?”再一看身边连一个丫鬟都没有,就立马黑了脸说:“你们还没有成亲,不要单独在一起,夏候庆你这么大了,莲枝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
幸好天黑,要是让五哥看到庆哥刚才还拉着我的手,不知道会如何。
我立马装作很乖巧的样子,后退两步与庆哥拉开距离后说:“嗯,我记住五哥的话了,以后不会单独跟庆哥在一起,我现在回去休息,你们也早点休息。”说完,自觉做的很满意,脚步都略显欢快。
殊不知就因为今晚的事,我的苦日子马上就要到来。
五哥看着我跳跃着离去,心里却想着,这夏候庆是大户人家的,家里规矩一定多,回去跟娘商量一下,请个教养嬷嬷教一下礼仪。
翌日,从庄子出门,本想轻装快马,可耐不住齐州城内食物丰富,我只是想每一样都带一点给家人尝尝,一圈下来,堆满了大半个车箱。
两辆马车,我和酸李、小6一辆。
另一辆坐着五哥和小虎、庆哥和武狗娃还有曹老头和他两个孙子共7人。
庆哥说他们车上挤,硬要坐到我们车上,可等出城时,就乖乖地回了他们车,原因是我买的东西太多,各种吃食味道混在一起,不但不香,还很难闻。
马车很稳,在道路上跑得也快,一点都不颠簸,从老家来的时候,我们花了两天的时间,回去时,只一天,就走了大半的路程。
五哥现在是官,可以免费住驿站,为此事,我特别激动,在庆哥的指引下,终于看到齐州在临州交界处的驿站。
“小6,快点,庆哥先坐我们的车吧,中午没有吃好,咱们走到前面,等到了驿站,我给你们多要几个菜。”
驾……,驭……。呼吸间,马车稳稳在停在了驿站门口。
我第一个跳下车,应入眼前的半截青砖半截泥胚的房,房顶还是用的茅草顶,因未维修,窗户上贴的窗纸如破布一般,被深秋的风吹得哗哗做响。
“有人吗?住店的。”我连喊三声。
正因为没人准备转身时,门吱呀一声,从里向外打开。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睡眼朦胧地出来,一身衣服被层层叠叠的补丁补得看不出原样,腊黄的脸没有一丝表情地说:“这个驿站已经不接待官员了,往前再走一段,那里有“最好”酒楼,你们到那里去吧。”
“既然是驿站,为什么不接待,驿站的负责人呢,让他出来见我。”庆哥站在我身后,虽带着普通人的面具,穿着一身粗布棉衣,也掩盖不住他通身的贵气。
少年被这样一说,好像这才彻底清醒了一样,他双眼圆睁,上下把我们打量了一圈才说:“这里的负责人我没有见过,也不知是哪个,我本是前面小城里的一个乞丐,“最好”酒楼的大管事看我可怜,让我晚上到这住,只要是有人住店,就给住店的人说到前面就行,别的没有我什么事,要是我通知的人多,月底还会给我几个我铜钱花。”
“那你在这里住多久了,来往酒店的人多吗?”
“两年了吧,住店的人不多,人家一看房子这么旧,转头走了,像你们这样喊门的,一年也没有两三个。”
我想捂脸,真尴尬啊,长这么大,两世为人,想体验一下朝廷给官员的福利,竟遇到这样的事,当时看到房子这么旧时,我也想转头就走的,但我是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所以才喊了几声。
“庆哥,咱们是走,还是在这住下呢!”我只是顺口问一下,因为我已经回头准备上车。
那位少年生怕我们真住下,眼里有了一丝慌张,更是着急地说:“几位官爷,这哪能住,里面连个被子都没有,你们还是往前走几步吧,又不远,这里连喂马的草料都没有,更没有吃食。”
我与庆哥对视一眼后说:“我们这么多人,到前面肯定要不少钱,这里虽没有吃的,我们带的有锅,可以自己做,这房子外面破,房顶好像翻新过,在里面住一晚可省不少钱呢。”
五哥的车因为人多,慢了我们一步,在我话音落下时,五哥从车上下来,立马呼啦啦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