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数语,我看了又看,当时间流逝,所有的东西都变的模糊不清时,唯有收到爱人的信,能让空气的气味都变得香甜,往事不清晰的记忆,再次变成历历在目。
我回了信,再多的话语没人在身边时,也感觉无从下笔,最后只借用了一古代诗人的句子,“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随信一起的还有两颗解毒丹,明知道庆哥已不畏毒,但我依然奉上,这可能就是爱吧,一阵清风吹过,屋内的小1,带着我的思念一同消失在天地间。
“莲枝走啦,以前忙的时候你天天催,现在终于收拾利落,家中最磨叽的也是你。”远处传来娘的喊声,我忙回应。
“唉,来了。”
同时,京城郊外的一处庄子门外,穿着普通的一位妇女,尽量想低调,但久居上位长久熏陶出来的气质,不是想一件衣服就能压下来的。
她望着院内,绳上挂着的一件粗布衣服都让她出神,嘴里轻喃一声,眼睛又开始发红,只有身边最贴身的嬷嬷才能听到她的话。
“小庆,娘想你。”
她的奶妈已两鬓发白,只是双眼经过岁月的沉淀,更加睿智,她抬头望着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心疼极了,有心安慰,但人多口杂,她只能做冷血的看护人,时刻陪伴娘娘身边,尽最大的努力不让别人抓住娘娘的错处。
“夫人,该回去了,不然当家的该担心了。”
妇人看了一眼身边的嬷嬷,又瞅了瞅后面跟着的几十个暗卫和丫鬟,强忍着不爽,最终点了点头。
那此人来去无声,就像是一位长居家中的夫人,偶尔去外面放风,对一个小院好奇,顿足了片刻,没有引起院内人的警惕,也没有引出暗处人的注意。
只有躺在床上养伤的庆哥,心中一痛,双眼有点发酸,明明心情不算太差,却忍不住泪流满面,他以为是远方的我出了很多事。
他从床上坐起,右手绑着的绷带还透着淡红的血迹,焦躁地对着空气喊:“武侍卫,怎么样了,还没有审出来吗?有没有收到消息,顺德那边怎么样?”
“有人的口已经松动,但知道的甚少,你都受伤了,起来干什么,现在除了你,都好好的,小1过两天都会回来,你急什么,都吃了亏还不知道收敛点。”
“我胳膊受伤,又不是腿,为什么非要躺在床上,刚我心里好难过,是不是莲枝出什么事了。”
“她能有什么事,杀你的人都跟到了京城,她一个平头老百姓,能吃、能喝、能唱、能跳的,还是一个县老爷的妹子,只要不是傻子,哪敢去招惹她。”
庆哥用好的那只胳膊在空中使劲地挥了一下,好似把心中的烦闷这么一挥都给挥了出去,再次躺下时,心情果然好了很多。
家里的三辆马车,被娘征用了两辆装家用衣物,只留一辆坐人,我和小七被挤到最前面的角落,只得蜷缩在一起,不得动弹的我气得不顾形像大吼大叫。
“娘,你要抹杀亲儿女吗?还是说我给你的钱不够花,为什么让我受这样的苦,我要坐在前面赶车。”
三辆马车的车夫分别是小6、马忠、和爹,曹天叔和春婶子留下看家,剩下的全坐在车内,平常最多坐6人的马车,现在硬是挤了12个人,多了整整一倍。
听到我要到前面赶车,娘不得已才又叫了一辆车,送他们一趟,总算是让吵闹的我,清静了下来。
扶着硬邦邦的座位,看着多嘴的小七都没有出声,我也只能忍受,谁让我刚让娘又花了钱,不能再触霉头,车破就破点吧,大不了趁娘不注意时,买床被子垫一垫。
路上伴随着小七吵闹的惊叹声,终于知道娘为啥突然同意多加一辆车,不是因为我的吵闹让她受不了,是因为我吵闹后还有一个让她更加崩溃的存在。
一天的赶路,终天来到客栈,我取出塞在耳朵里的棉花,用幽怨的眼神看像另一辆车上的娘,娘拉着嫂子看都不看我们一眼,下车后直接进了店,完全把我当成了空气,我又转头看向了爹。
爹不明所以的问:“咋了连枝,你不是最怕饿吗?怎么不去点菜。”
“我想赶车,爹明天您坐车上休息,车交给我赶就行。”
“这哪成,一个小姑娘家,以前没有办法,才不得已让你赶,现在这么多人,怎么也不着你啊,在车上老实待着去,要是觉得闷,让小七陪你聊聊天打发时间。”说完,爹还准备摸一下我的头,到跟前发现我已在他没发觉中长高了那么多,已不再是一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