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叔叔可吃的好?”罗大壮带着两名护卫进了临时营帐,笑着拱手问候。
“安业啊,快快坐。”
“二位叔叔莫要客气,若不是两位叔叔,小侄这营地守不守得住还是两说呢。这不,公子商了几坛好酒,小侄便拿来与二位叔叔尝尝,这大冬天给叔叔暖暖身子。”
“酒!”两人一听就眼睛亮了,军人好酒,尤其是边塞,就几乎是必备品,但是好酒可不是一般人能喝得起的。
汤显祖还好,普通的酒还成,隔三差五的喝上个一斤半斤,王子顺就不成了,已经大半年没闻到酒味了,一听到酒字,顿时就嘴里的馋劲就涌了上来。
普通的黑陶,没有半点花纹点缀,护卫把带来的菜肴从食盒中一一端上了折叠桌,王子顺最为急迫,结果护卫手上的坛子,拍开泥封,掀起封纸,顿时一股清冽中含有药香的酒味冲入鼻腔。
“这是药酒!?”
“药酒!”
药酒在大明不多见,多是贵族跟皇室所有,市面上基本看不到。一是药方,二是药材。药方易得,药材难寻,擅制药酒的药师更是稀缺。
跌打药酒军中将门几乎都有各自配方,也不时作为奖赏发放。
但是可饮用的药酒市面上根本看不到,物以稀为贵。
因此两人才会如此惊讶。
“是的,这是专门用来补身子骨的。公子用特殊手段配伍酿制而成。二位叔叔放心,这一坛的量刚好是两人份,喝完了也不会虚不受补,对身子极有好处。”
罗大壮从王子顺手上拿过酒坛,往两只木碗里倒入。
“这酒颜色通红如血,酒香清冽,入口微苦后味甘甜,度数适中,几乎适合所有人饮用,长期饮用,可以延年益寿!”
“这酒可能大量贩卖?”
摇了摇头,罗大壮微微一笑。
“暂时是不成的,听公子说,酿酒耗费粮食颇多,百姓吃都吃不饱,不能为了几个臭钱,夺了百姓的活路,虽说这酒可以高价卖给那些有
钱有势的大户获利,可也延长了这些家伙的寿命,有更多的时间去嚯嚯百姓。按照公子的脾性,他宁愿用这酒救治一个乞儿,也不卖。所以这酒至少十年内是不会出现在市面。”
“你家公子这个脾性倒是奇怪得很呢!”
“嘿嘿,你家公子的想法虽然额觉得有些道理,但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反正说不上来。”王子顺摇头说完,端起木碗,鼻子凑到碗沿,轻轻嗅了嗅。然后喝了一小口,闭上嘴,任由酒液在舌尖滑动,三息后滑入喉咙,直奔胸腹。
“安业说的不错,这酒入口时的感觉跟汾酒八分像,其余两分又有点西风的味道。嘶,呦呦!不对不对,这酒后劲更足了些,咦,额的个亲娘哎,爽快啊!”王子顺不断感受着酒劲在身体内的作用,嘴里边惊呼不断。
汤显祖的眼神也有些不对了,赶紧端起另一碗酒来张口就喝。他可不像王自顺会品酒,直接两口就喝下去,咂咂嘴,略显淡了些,刚要摇头,猛然脸色一变,胸腹间突然有一团温暖的火焰燃起,温度略烫,却又不火辣,如同滚烫烫地暖流,迅速化作丝丝缕缕融入全身血肉,浑身上下通身的寒气顿时被冲刷一空。
汤显祖的眼睛猛然睁圆,脸上的疤痕越发显得狰狞可怖。
回过神来的王子顺,再把目光放到了桌上的几道菜肴上。
“安业,给叔也说说这菜是不是也有门道。”
两人都知道酒这东西是没有希望。便转了话头。
“这是土豆炖牛肉,青笋炒肉,凉拌西蓝花,番茄炒鸡蛋,这里面只有青笋是咱们大明所产,其余都是番邦产物。二位叔叔先尝尝味道,咱们慢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