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首先就没能忍得住,歪过头笑了下,真就像那夏天一般,热烈而艳美。
文乐还没觉察出不对呢,抄来一只笔,在那礼单下头唰唰唰又添了不少。
傅骁玉看了马骋一眼,那人立马拖着思竹往外走,盛夏又紧跟其后,屋子里不一会儿就剩下了文乐与傅骁玉两人。
等人走完了,傅骁玉也不管别的,抱着文乐往自己腿上搁,从后搂住他的窄腰,在他脖颈处亲昵,说道:“你有见过我带来的嫁妆吗?”
文乐手里的笔停了下来,仔细回忆一番。
当时他紧张与兴奋并存,满心满眼的都在傅骁玉那儿,哪儿还记着傅家嫁妆往镇国府抬了多少。
傅骁玉瞧他那迷茫的脸色就知道他忘了,笑着握住文乐的手,带动那毛笔往最上一排的回门礼,滑去那个数字,往上添了一笔。
文乐瞪大眼,说:“这么少?”
“从我做官开始,傅家就有意将我剔除继承的位置。这次嫁到镇国府,更是把祖宅那边的傅家祖君气得够呛。这嫁妆是他们给我使的绊子,若你是贪图傅府家财,此刻该是愤恨不已了。”
文乐跟看傻子似的看他,指了指自己的脸,说道:“知道文这个姓氏往上数多少年了吗?”
文家可是祖祖辈辈的英烈,不说家财,往上数,有爵位的老祖都有好些个。府中可挪用的家财不多,但店铺宅子、田地山头,那可是数不胜数。
傅骁玉看他嘚瑟的模样欢喜,在那脸蛋上咬了一口,说道:“傅家祖宅在南岸,除了我爹与奶奶在金林以外,再无旁支。那些远在金林之外的,鼠目寸光,自然不知道镇国府这三个字已代表了他们一辈子达不到的高度。”
文乐被傅骁玉夸得很舒服,也不生气对方咬自己脸蛋了。
两人新婚燕尔,搂搂抱抱还不觉得羞。
傅骁玉勾着文乐脖颈处的红线,把玉扳指带了出来,说:“南岸与金林两脉相辅相成,却又各自远离。祖君的手再长,也伸不到我这儿来。奶奶精神短,早已不管事,我爹宠妾灭妻,愚钝畏难。傅光年纪尚幼,但他娘吴茉香已回了祖宅长伴青灯古佛,失了娘家倚仗,傅府除了我,没人能撑得起来。”
远在南岸,想对金林插手。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身份,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文乐听了半晌傅家旧事,缓了一阵后,才撑着头坐直,问道:“那这跟咱们回门礼有何关系?”
傅骁玉笑笑,说:“如今镇国府才是我的家,我自然不会拿自家东西白给别人。”
文乐嘟囔着,也不知明白还是没明白,总之是不想动脑子了。
少年贪欢,坐在傅骁玉怀里,闻着对方身上和自己一样昨晚沐浴后经久不散的草药味道,又瞥见那窄短衣领遮不住的红痕,耳朵是越来越红。
傅骁玉看他不搭腔了,手往腰上一摁,就察觉到了文乐的颤抖。
细细一想,傅骁玉勾着文乐不许他乱动,手却慢慢顺着那长袍往里头探。
文乐不想这白日宣银,却没能抵抗得住傅骁玉的攻势,乖乖坐在他身上,张开了腿,任由傅骁玉亵玩。
三日一过,回门当天,文乐找来思竹吩咐了几声,回头就瞧见傅骁玉弓着身子站在那桌前绘画。
屋子里带有血腥气的兵器架早就收拾走了,文乐也怕这些东西吓到傅骁玉,什么暗器小刀子都给塞到了抽屉里。
兵器架被书架替换,沙袋被画桶替代。
花瓶里的鲜花常换,每时每刻都飘着淡淡的花草清香。
文乐托着腮帮子站在傅骁玉边上看,傅骁玉画了兰花,叶片繁密漂亮,中间嵌着的却只是一个兰花花苞。
傅骁玉随后画了彩蝶停靠在花苞之上,翅膀上的花纹漂亮,栩栩如生。
文乐忍不住笑,说道:“花还未开呢,如何能吸引到彩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