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逸行起身行礼,谦卑道,“见过宋侍郎,我兄长昨夜为母亲守灵守了整整一宿,今晨似有军务,不得已出府去了……”
“什么军务,还不是找人去了,姑母离世,他为人子的,不在此恭候治丧的宾客,倒是只顾着去找那心尖上的宠,实在是有失体面!”
“妇人嘴碎,还请宋侍郎多担待……”
殷逸行还想借着宋书安为自己引荐翰林苑的主考,面上该有的清正一点不少,恶心人的话倒是都让虞清莲来说。
宋书安双目圆瞪,用鼻子出着冷气,心中不忿呼之欲出。
谢氏轻轻拉了他一把,这才没有让人当场发作,到了堂外,才小声道,“今日不宜在殷府发难,死者为大,这些芙儿心中早有准备,夫君不必过忧。那虞氏走得这般突然,虽说会有些难听的闲话,可这将军府的理家之权是实实在在的,日后芙儿在府中说得算,便也会自在顺遂。”
宋书安冷声道,“哼,你看那二房的主母,一副挑唆是非的腌臜嘴脸,芙儿怎能静心安好?不行,你去找殷老太君说说理,她若是不能替芙儿做主,我就上书弹劾殷煜珩!”
谢氏拗不过宋书安护妹心切,只能去求见殷老太君,通禀后,很快便被请到齐心堂说话。
只是堂上不止老太君一人,那镇远侯的妾室柳氏竟也在,谢氏在心中思量着,这就不好当面请老太君做主,提说让二房分家出去的话了。
原来,宋书安嚷着要她去找老太君的话被殷逸行听了去,这才让身边下人去把刚刚苏醒的柳氏扶到齐心堂,防的就是谢氏拿着亲家的架子让老太君打压二房。
柳氏本不喜用香,且虞清莲得了殷逸行同房后就撤了毒香,人便没有什么要紧,这两日卧床修养,恢复得差不多了,如今心头大石搬掉了,更得打起精神出来为儿子谋划。
她也是刚知晓虞氏死讯,幽幽地在老太君面前哭了一鼻子,倒也不是为虞氏,而是为自己终于熬出头感慨。只是见到殷煜珩的亲家嫂嫂,按规矩,以她的身份还是要起身行礼,柳氏动作不似从前那般谨慎麻利,带着三分怠慢缓缓起身。
谢氏掠过她上前,对老太君福身道,“妾身谢氏,乃宋若芙长嫂,给老太君请安了,还请您老节哀,保重身子。”
殷老太君淡淡道,“多谢宋夫人前来吊唁,有礼了,快快请坐。”
谢氏同柳氏分堂而坐,一时间无人说话,倒添了几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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