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竹又去找过一次吴力尊,想劝他接受条件,可是遭到了他的拒见。她思索良久才醒悟,他怕她来见他给她带来麻烦,他不想别人认为他把秘密告诉了她。
夏云竹觉得成天这样呆在总统府里挺无聊,除了看书就没别的事情,整天这么不出去,也不知道C国现在的面貌如何。她和周子渝商量着想每天去红十字会帮一小会儿忙,周子渝笑道:“呆厌了?”想了想道:“去可以,不过得听我的安排。”
“才没有呆厌,但不能成天不出去吧。啊!要不我先回国一趟吧,把均儿接过来,顺便再把工作的手续办一下。我联系了T大,他们很欢迎我去,早点办好手续下个学期就可以开课了。还有均儿。。。”她叹息一声:“也有三个多星期没见到他了,我想他想得要命。”
周子渝凑近她调笑:“有了儿子就不要我了?。。。我怕你走了就不舍得回来了。”
“怎么会!?”夏云竹嗔道。
“再过一段时间好吗?”周子渝环着她叹息:“我现在需要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好。”
周子渝满意地笑了笑,又调笑道:“再说,我怕你回去了,均儿的父亲不放你走,那我可怎么办?”
“怎么会!?他不是蛮横的人,再说,我并没有和他在一起。。。”她见周子渝皱着眉头,眼睛直愣愣地瞪着前方,担心地推了推他:“怎么了?”
周子渝回过神来,掩饰道:“没什么,想起一点事,你先睡吧,我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好。”
夏云竹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想,一定是什么紧要事吧。
周子渝召来郑安康,把事情吩咐下去,叮嘱他事情做得谨慎些,不能让别人察觉。
第八章
四月的伦敦和人们想象中那个阴冷潮湿总是灰蒙蒙的那个雾都不一样,微风拂面,阳光明媚,温暖和煦。
阮如兰一大早就去近郊的马场骑马,回到家见父亲阮明诚坐在起居室中,她招呼一声“爹地”,在他额上印下一吻。
阮明诚放下手中的报纸,笑道:“又去骑马了。”
“嗯。”阮如兰懒洋洋地答一声,整理着牵绊的长发。
阮明诚拿起报纸:“那个查理。。。”
阮如兰一扭身上楼:“他只是我的马术教练。。。”
“一会儿下来。”
阮如兰答应一声,知道呆会儿父亲有事要和她谈。等她再次下来时,阮明诚已挪步书房。她门也不敲走进去,见父亲在和他的秘书说着什么。见她进去,秘书忙朝她问个好“小姐”,恭恭敬敬地退出。
阮如兰施施然坐下,等着父亲说话。
阮明诚笑道:“如兰,我们该回国了。”
阮如兰不以为然道:“你回去好了,我住惯了英伦,不想回去。”自从母亲去世后,阮如兰从高中时候起便在英国度过,早已忘记了故乡的模样,更何况刚刚经历过战争的故乡。
阮明诚道:“黎家在国内还有不少产业,我也该逐步交到你手上。”
“。。。那好吧。”阮如兰站起:“不过我可不会多呆,事情办得差不多我就回来。”
阮明诚笑:“好。。。到时候你愿意在哪里都行。”笑看着她走出书房。
阮如兰和父亲阮明诚并不很亲厚,自从她母亲黎兰去世后,阮明诚把他的私生子,阮如兰的哥哥阮正新接回家,阮如兰就一直对他冷着脸,来英国读书后更是从不回家。五年前内战爆发,阮明诚来到英国定居,父女关系才稍有修补。
黑色的大车静静地行驶在C国首都街头,阮如兰看着窗外:“和我小时候很不一样了。”语气略有些伤感,半晌淡淡道:“居然没有什么战争的痕迹。”
秘书忙道:“首都遭到的破坏本来就不大,收复后又重建了。”
阮如兰嗯一声,不再说话。
黎家的产业颇多,战争时期阮明诚将大部分资金转到国外,现在又打算陆续转回。阮如兰从英国带了一个小组回来,颇为得力。尽管如此,她每天还是忙得精疲力尽。如果只是简单的接收当然不会花这么多工夫,但是阮如兰不信任她父亲。她当然不信任他,他不是还有个儿子么。而且他们是父女,一切工夫都不能做在明面,多费了很多周折。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阮明诚笑着向阮如兰建议:“如兰,回来这么多天你都没休息过,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如去骑马放松放松。”
阮如兰只犹豫了半秒便听从了父亲的建议,准备上楼换装。忙了这么多天,再这么下去她非得崩溃了。阮明诚笑道:“我让他们送你去。”
阮如兰对这个城市不怎么熟悉了,只知道马场是在城市近郊,周围景色很美,不远处有隐隐的青山。阮如兰微眯着眼深吸一口气,闻到清新的青草香味笑了笑,抚摸着马的脖颈,打量着这匹马。这匹马倒也算神骏,不过不如她在伦敦的马好。她先小跑了一圈热热身,随即放松了缰绳。
C国的天气比伦敦热,几圈下来她已微有薄汗。阮如兰想停下歇会儿,可是那马儿却忽然疯跑起来,怎么拉也拉不住,伴随着旁边人的惊呼声。那马儿一发野,跑出马场,脚下更是颠簸起来。阮如兰吓得脸色煞白,弯下腰贴着马身,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
旁边冲过来一骑,追上她的马,和她保持着同一个步调,冲她大声道:“别慌,拉住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