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解你的感受。”庄凯文非常同情地拍拍金智惠肩膀。“但你最好相信这是事实。”
陆玄武呵呵笑,看着金智惠。“谢谢你来接我,不过我们要搭凯文的车回去,你先回公司吧。”他搂住魏静雅,拄着拐杖,在庄凯文的陪同下回家休养。当然,把魏静雅也一并带回家养。金智惠难过地看着爱慕的男人,不顾她的劝告,不但只是喜欢魏静雅,看样子还打算认真交往,竟然连公司股份一半都给她。金智惠伤心哭泣,超沮丧的。爱情也太残酷了,她失恋就算了,以后魏静雅拥有一半股份,那不等于是她另一个老板?
“我会气死——”金智惠拿出手机,狂Call姐妹出来聚餐,晚上要痛骂陆玄武,发泄一肚子气,喝到烂醉,忘记失恋的痛,呜呜呜……
在回程路上,庄凯文强烈表示乐意跟随魏静雅,搬进陆玄武家里,照顾陆玄武跟魏静雅这两位行动不便的家伙,直到他们康复为止。但陆玄武非常惊恐地拒绝了,坚持一切要自己来。开什么玩笑,让庄凯文住进家里,他想跟魏静雅亲亲多不方便啊!他搬出郑文雯强烈需要管家跟助理编剧,把庄凯文引诱到郑文雯那儿去了。
“郑文雯吗?她需要管家?”
“喔,相信我。”陆玄武竭力怂恿庄凯文。“那女人除了写稿,还患了家事无能症。没有管家照顾,就像三岁孩童非常可怜无助,随地便溺都有可能,这是地址,你快去报到吧。”
听到大编剧这么无能,庄凯文眼睛发亮,燃烧熊熊的斗志,兴致勃勃地去找郑文雯也,留下陆玄武跟魏静雅独处。
陆玄武迫不及待把门锁好,把人关好。这下只有他跟亲爱的女人独处,赞。魏静雅到处晃,观察陆玄武的家。三十几坪的一楼公寓,没有豪华装潢,也没有名贵怕被碰坏的艺品,东西都旧的,老派但朴实耐用。
樟木桌椅,散发香气。在液晶电视横行的年代,陆玄武电视柜上的方型老电视机,反而鼹得古意。沿着客厅两边墙壁,深色木造大书柜,里面的书紧挨堆叠,有几本没放好直接躺在竖立的书本上方,看得出这是主人家常使用的书柜。
“喜欢这里吗?”陆玄武带她认识新环境。她像猫眯溜进刚生地方,东看看西瞧瞧,眼里充满好奇。他们俩脚受伤,都一样的拄着拐杖,跳跳跳地走,画面很逗趣。
魏静雅看陆玄武的厨房,没经过设计师打理,锅碗瓢盆各有各的长相,连陶锅都有。她还第一次看到很大的红色陶锅,伸手摸。陆玄武立刻得意的拎起来介绍:“这个啊,陶锅有毛细孔,冬天拿来熬药膳鸡汤最好用,肉会软嫩得入口即化,汤汁鲜甜润肺,你没喝过我熬的鸡汤吧?保证不输给炒饭。我三个弟弟个个都人高马大的,全靠我这个做哥哥定时帮他们进补。他们住在另一个地方,改天我带你去认识,我看你瘦巴巴的,八成青春期没好好进补吧?像你就是欠鸡汤补,啧啧,真可怜,以后交给我——”
魏静雅甜蜜蜜的笑着,喜欢他炫耀自己把弟弟们照顾得很好的模样,也好爱他把她当他的责任,那么天经地义的呵护她。
“好了,你欣赏够了吧?”他放下陶锅。扯了扯毛衣。“一整个上午为了出院跑来跑去,忙得一身汗,我要去洗澡,你也来吧——”
魏静雅不懂他的意思,呆呆站着。
“过来啊,你不来帮我吗?我们两个一个左脚受伤,一个右脚受伤,没人帮忙怎么洗澡?所以你帮我擦背,我帮你那个——”
那个什么?魏睁雅耳根着爆红,两颊烧烫,快尴尬死了。
魏静雅觉得很不自在,虽然在医院里和陆玄武有过几次亲密的抚触,但像这样大家脱光光,还是让魏静雅很窘。
贴着白磁砖的浴室,蒸汽氤氲。空气中弥漫着美体小铺的白麝香沐浴乳,丝柔般的香气,魏静雅老老实实地坐在浴缸边,胀红面孔,老实的帮他那片古铜色背脊用湿毛巾擦拭,完成擦背任务。可是陆玄武就很不老实,一直回身偷袭她,因为魏静雅沾了泳浴乳的肌肤,摸起来也像丝那么光滑迷人。
陆玄武才不用毛巾帮她擦澡,他转过身子面对她,她坐在浴缸边,受伤的左脚缠着保鲜膜,很安全地跨在浴缸前端,不让水珠滴到。
陆玄武讨厌拘束,右腿用大塑胶袋整个包起,拐杖扔一边,双手兴奋地在她身上抹沐浴乳,按摩她的肩头,浑圆的胸部,指腹磨蹭粉红小巧樱桃般可爱的胸尖……
魏静雅呻吟,抱住他的肩膀,身体往后瘫软,他狡猾地逗弄她,故意惹得她欲望高涨,然后两人热情难耐,随便地包好浴巾,很滑稽地扶着彼此,拄着拐杖一起跳回房的床上。
他们丢了拐杖,躺下,迫不及待地抱在一起,延续浴室里未做完的事。陆玄武以狂野大胆的亲吻,吻遍她的身体……
在这隐晦又甜蜜的房间里,他们尽兴做爱之际,床的四边暗暗地仿佛生出爱的结界,阻挡外面世界,赶跑现实人生,只剩忘我的交融,无私的神性光辉,眷顾这两个相爱的人。
原来天堂不在天上,天堂在相爱的两人所在。
尾声
这间位于二楼的旧公寓,二十多坪大,屋内残破简陋,堆满杂物,墙壁长壁癌,屋顶有漏水痕迹。住在这里的两位老人家行动不便,一个有中风后遗症右边偏瘫,一个是糖尿病患者。他们照顾自己都有困难了,现在,还要照顾自杀身亡的女儿留下的外孙女,非常吃力,过得很痛苦。
那是在罗彩星去世一个月后,魏静雅跟陆玄武来到这里,探望他们,致赠白包。
“谢谢你们。我女儿太可怜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孩子是跟谁生的,连要找谁算帐都没办法找。”老妈妈抓着魏静雅的手臂痛哭。“我一想到我女儿,想到以后的日子,我就想跟着去死……”
她泣不成声,一旁,罗彩星的爸爸有口难言,目光呆滞地默默流泪。这时,从小房间跑出个脏脏的女生,咿咿呀呀地跟魏静雅和陆玄武打招呼。
“客人好——”
魏静雅惊讶的看着这衣服肮脏,但目光聪慧的小女生。
“你好,你真有礼貌。”
“那你要给我糖吗?”
“我?我没有糖,对不起。”
小女生难掩失望,瘪着嘴。老妈妈骂外孙女:“憨团仔啊,妈都死了还不知道哭,还想吃糖。连吃饭都有问题了还吃糖——”
“我有糖果。”陆玄武从口袋拿出餐厅送的薄荷糖,揉揉小女生的头。“这个可以吗?”
“万岁!”小女生拆了塞进嘴巴,笑眯眯地品尝。
魏静雅看她鼓着腮帮子,极珍重地品味糖果滋味。这女孩还不知道忧愁,不知道穷苦,不知道自己前途茫茫——她心酸,起身告辞。
“打扰你们了,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