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ng到浴室打湿了小脸巾帮方澜箫擦了擦脸,又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他了解方澜箫,不忍心让她狼狈的样子被外人看到。
房门打开,朴易笙带着捧着花束的少女进来了。
朴易笙与方澜箫四目相对,过往二十多年的时光仿佛在眼前重现。
如果不是方澜箫的执念,如果不是朴易笙身上背负的仇恨,他们俩应该会是一对守望相助的青梅竹马。
可惜,错了就是错了,纵使一笑泯恩仇,他们也注定只能是彼此短暂人生的过客。
"澜箫。"朴易笙首先打破了沉默。
"呵,没想到,我们居然还有机会这样心平气和地讲话。
你叫莫以杭,对吧?"
突然被点名,莫以杭如梦初醒。
"是的,方小姐。"
方澜箫笑了笑,"不用怕,我现在伤不了你了。
你的花很好看,谢谢。"
莫以杭记得,她第一次见方澜箫就是在朴易笙和方澜箫的订婚宴上。
那场宴会将她伤得体无完肤,但她不得不承认,方澜箫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这个想法,至今未变。
憔悴苍白的脸色与寡淡的病人服饰仍挡不出方澜箫骨子里的绝代风华,一颦一笑牵动人心。
很多时候,莫以杭都想不明白,到底自己有什么好,能让朴易笙放弃这么完美的方澜箫而选择自己。
女孩把花递给Lng,走到方澜箫的床边,"方小姐,我们这次来没有恶意。。。。。。"
病床上颓败的女人点点头,"我知道。
何况,那是我跟朴易笙之间的纠葛,赖不到你头上。"
朴易笙在病房的沙发上坐下,郑重地说道,"澜箫,以前的事,是我的错。
我没有奢求过可以得到你的原谅,但这次就医的机会对你、对Lng都很重要,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
Lng去找花瓶了,此时没有在病房里。
"朴易笙,我不懂医理,但对自己的身体也是了解的。
那一枪打得太准了,方天济的枪法你是了解的,他就是要我把做方家嫡女所得到的一切都还给他。
他从来就没有当过我是他的女儿,而古若薇,也只是把我看作人生的污点。"
说到这里,方澜箫又红了眼。
莫以杭拿起床头的手帕,轻轻地为她擦拭泪水。
"谢谢。
我想说的是,就算你们帮我找了国外的专家,治愈的可能性大概也是微乎其微。
他们太狠了,德叔没了,我也没有了存在的价值,他们不会让我好过的。"
"方小姐,容我说两句。
我不清楚你跟家里人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现在乃至以后,你心目中最重要的人是Lng,对不对?
你为他挡了这一枪,他大概比你更痛苦吧。
我们刚刚在花园看到他,垂头丧气的,脚边有很多烟头。
我想,如果你好不起来,他这辈子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就是这样颓败地过下去了。
就当是为了Lng,试一试好吗?"
方澜箫把莫以杭的话听进去了,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流泪。
病房外,Lng拿着洗干净的花瓶,静静听着那个小天使说的话,不敢在此时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