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体贴和包容,让阮柔感动的同时,更是立志要报答他们。未来几十年,大学生都会是十分金贵的存在,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以赴准备高考。
晚上,无人打扰,阮柔继续翻看高中语文课本,做些阅读理解的题目。
夜深人静,外面只偶尔闪现几只秋蝉的嘶鸣,忽的,窗外传来一阵小声呼唤。
“恬恬,恬恬。”
那声音小而轻,却带着莫名的急切。
阮柔本不欲理会,架不住那人越喊越大声,若是把阮父阮母吵出来就不好了。
她推开窗,一眼看见立于院外的方凯。
“你来做什么”阮柔冷着发问。
“恬恬,我听说你也要参加高考,是不是真的”
“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方凯舔着脸,“你若是也参加高考,正好咱俩可以一起复习,若是你也考上了,到时我带你回申城,我把么也不会说什么了。”
阮柔半晌无言,对这人的厚脸皮感到佩服。
她没有直接接茬,而是问,“如果我考上了,你没考上呢”
“怎么可能,”方凯笑着,笑到最后,见对方一脸认真,不由讪讪,“恬恬,依我说啊,你虽然也是高中生,可就在这小地方学的,肯定没有城里学的多,你要想考上,我倒是可以抽空给你补课,就是这上工嘛”
没等他话说完,阮柔就“呸”了过去,“敢情什么好事都给你占了,趁早给我滚蛋。”
“嘿,恬恬,几天不见,你脾气怎么这么暴躁了,我告诉你啊,你就是考上大学,不是申城本地人,去了也会受排挤,还得靠我”
“你滚不滚,再不滚我喊我哥了。”阮柔威胁。
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方凯面对阮大力就是这种无力感。
其实作为哥哥的阮大力一直不看到妹妹和方凯两人处对象,平常遇到都要鼻孔看人,偏他手劲又大,打招呼的一巴掌拍下来,肩膀就会乌青一片,故而方凯不怕身为村支书的阮父,倒是害怕这个便宜大舅子。
果不其然,方凯肩膀不自觉颤了颤,还欲再说,却见人真的开口喊人,当即顾不得劝说,脚下一抹油,呲溜一下很快不见人影。
与此同时,早就听见声音的阮母,敲了敲门。
“妈,吵到你了吧,”她不好意思笑笑,“我已经把人赶走了。”
瞧着没什么情绪的女儿,阮母心情有些复杂,既担心女儿跟人纠缠不清,又担心女儿只是把一切压在了心底。
想着人明天就要走了,她忍不住来叮嘱几句。
阮柔心知肚明,当即将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说了。
“我现在真不想那摊子事儿,妈,不怕你笑话,我跟方凯在一起,多少也是图他申城人的身份,那么大的城市,我还没见识过呢。”迎着阮母担心的眼神,她继续道,“可现在不一样,不说方凯嫌弃我这一茬,通过高考我自己就可以去大城市,我还想着考去京城呢,到时候,我接你和爸还有大哥去玩。”
“嗳。”阮母本来满心担忧,都被顺成了十分的欣喜,“那我和你爸就靠你了,也去见识见识长城和广场。”
“嗯,等着吧。”阮柔打包票道,对高考她势在必得。
谈完心,从女儿房间出来的阮母倒是宽慰不少。
不说别的,光看女儿说要考去京城,她就能肯定女儿对方凯没剩几分心思,即使剩下一点儿,等日后天南海北的,也就慢慢淡了。
想到这里,她嘴角免不由得露出一个笑来,再畅想一下女儿考上大学后的风光,更是开心不已。
回屋后,跟老头子说了一番,阮父也就放心了,只是想到方凯那小子,他顿觉烦躁,“看来还是先闲了,还有空俩找闺女的麻烦,我明天就让他有得忙。”
原本,知青们干的活就比村人轻松不说,而方凯作为闺女前对象,他嘴上不说,实际还是偷偷照顾几分,干的活儿都不是很重,粮食家里也补贴了几分。
如今么,就让他好好尝尝农活的真正威力。
至于耽误人高考复习的可能,阮父无一丝愧疚,有能耐就不要公分,跟其他几个知青一样不分粮食,就是不下地,他也不说一个字。
若是知道阮父的打算,阮柔定会大呼叫好,顺带反省一下自己怎么没想到。
而第二天,没等方凯想出更好的理由,他就发现,阮恬恬真的从村子里消失了,一问周围,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顿时心慌不已,他还指望靠着阮父村支书的关系,看能不能弄来点资料,如今可怎么办呢
至于阮柔,早早跟着阮大哥上了牛车,一路送去县里那户表姐家,送上谢礼,寒暄过后,阮大哥离开,她暂时在县上定居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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