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天晚上我喝了一整壶的桂花佳酿……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身上换了睡衫,被角捻地整整齐齐,似是我睡下后就没再翻动过一般。
起身时,头晕得厉害。
“小姐,你倒是醒了。”阿不替我收拢了床幔,笑岑岑地道,“还是容秀想得周全,说小姐醒来后肯定头疼,早早就熬了醒酒汤备着了。”
洗漱完后,将一碗味道有些怪异的汤水喝了下去,只觉得胃里暖洋洋的,又端坐了一会儿,感觉周身都轻松了一些。
用过早膳后,出门看了看,发现雪竟然停了。天色还有些许阴沉,但比起之前已经清朗了许多。
我看了一会儿书,眼皮有些发涩。容秀坐在我不远处正安静地绣着花,阿不丫头前头说要出去办点什么事情,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想了想,便唤容秀。
容秀赶紧站起身,放下手中的活儿应道:“傛华有何吩咐?”
“把你绣的拿过来让我瞧瞧。”
她应了声,并没有推脱的意思,看得出对自己的绣工很有信心。
“是两只燕子?”我摸了摸上面,平滑细腻,容秀的功夫确实了得。
“嗯,才绣好了一只。”
“栩栩如生呢,好像要从里面飞出来了。”我夸道。
容秀的脸颊微红,被我夸地有些不好意思,谦虚道:“以前曾经受到一个嬷嬷的指点,平时闲来无事便绣着玩罢了。”
“那岂不浪费了。”我看了她一眼,“既是有这门手艺,倒是可以拿出去市面上卖,也好存点积蓄不是?”
容秀的脸色变了变。
我突然明白过来自己竟然在无意中戳到了容秀的生财之道。
“不如容秀你改天教我可好?若是真能学会了,平日里做点手艺,托人去街上卖,不但有钱赚,还能打发时间。”
“这…… 容秀怎么敢教傛华呢。”
“就这么说定了吧,今天你就收了我这个徒弟,从明天开始我便跟着你学绣工。”她嘴巴动了动,大抵原本还想推辞的,但见我一脸的认真,便唯唯地应承了下来。
第二天容秀拿了底布,花绷子,针线等给我。她将底布先用花绷子固定了,问我想绣什么,我想了想道:“先绣些简单的,你帮我拿主意吧。”
容秀点点头,使了炭条在底布上轻轻描了起来。
“蜻蜓,荷花?”
“傛华真是好眼力。”
我笑道:“倒不是我眼力好,你画地像才是真的……之前可有学过画画?”
“不曾,只是来来去去就描这些,熟能生巧罢了。”她穿好了针线,先示范了几针,便开始手把手地教我。
绣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我便已经知道我的处女作肯定会以失败收场,甚至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我懊恼地停了手,想着要不要将线拆了重新来过,容秀在一旁好言劝慰着,说的尽是鼓励的话。
“傛华第一次绣成这样真不错呢,想当年奴婢连针都拿不住……以傛华的悟性,隔不了多久就能成事。”
我苦笑,是啊,我怎么可以如此没有耐心。收了收脾气,打算继续,阿不丫头却一阵风似地从外头跑了进来。
她神色慌乱。
我跟容秀都怔了怔。
“发生了什么事?”我问。
“小姐……我”阿不欲言又止,眼神闪烁着一丝兴奋,我叹了口气道,“容秀你先退下吧。”
“是……”
殿内只剩下我跟阿不两个人。
“碰到什么高兴的事儿了?”我问,继续着手中的针线。
“我捡到了墙外之人扔给李夫人的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