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了解她就让她住进老宅主屋?”刘叔沉下脸。
不苟言笑的刘叔看上去挺吓人,朱獾不敢正视他,低头轻声嗫喏道:“当时候欢欢邀请她住进主屋,我一开始有点不高兴,但想想我娘也同意,她的身世也挺可怜。再说,在眼皮子底下总比在朱虎家要好监督,我的犬儿们和獾儿们不会让她在屋里乱来。”
“你对你的犬儿们和獾儿们很有自信?”刘叔问朱獾。
朱獾抬起头坚定地回答:“有,非常有!”
“这些细犬和猪獾可是你太婆的爱宠,经过这么几代,尤其是柳如玉的调教,能完全听从于你?”刘叔还是板着脸。
朱獾解释:“现在的这八只细犬和八只猪獾完全是我自己调教,它们随我长大,和我同住,我们彼此已经心灵相通,我视它们为我,它们视我为它们。”
“很好,难得你说出一句心灵相通的至诚之语,这样我就放心。你还是说说对蓝玉柳的看法吧,大胆地说,不要有任何顾虑。”刘叔的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鲁伯期许的目光望向朱獾,鼓励她道:“孩子,你是仙子,老宅仙子,相信太祖奶奶,相信刘叔,相信我。”
“嗯,我心里明白,你们到了我什么也不再担心。对于这个蓝玉柳,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反应居然是与那蓝采和联系在一起。”朱獾实话实说,她的的确确明白,在刘叔和鲁伯面前她用不着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蓝采和?”刘叔和鲁伯相互对视了一会后陷入沉思。
朱獾解释:“两位前辈,这或许跟我经常梦见我天上的爹和娘有关系,他们两个总是提起‘八仙’,连观音菩萨也说那‘八仙’有负于我,当年我助他们成仙,结果反过来陷害我,害我被打入凡间。所以我听说她姓蓝名玉柳,就自然而然想到蓝采和,而不是像你们和朱先生一样想到蓝玉,因为我根本不知晓有蓝玉这个人。”
“你?”刘叔和鲁伯眼望朱獾一会后,同时站起双双跪到朱獾面前,口呼:“仙子在上,草民多有得罪。”
“你们?你们快快起来。”朱獾忙扶刘叔和鲁伯起身,为他们奉茶添水,说:“不是说过吗?我们不来虚的那一套。再说,我那是梦,做梦而已呢。”
“梦由心生,梦为神示,不管怎么样?一个人不可能平白无故梦见自己本不知晓、本无接触的事和物,仙子乃真仙子也!”“就是啊,知梦者,观照心灵,终身受用;不知梦者,照样生活,一无所害。既然仙子经常梦见天上的爹娘,那肯定是真仙子啊。”刘叔和鲁伯感慨。
朱獾笑道:“梦就是梦么,我还经常梦见朱元璋和丑玉呢,这两个人一出现就知道吵吵吵,烦死个人。”
“仙子,你说什么?”“对,你说什么?仙子。”刘叔和鲁伯又同时从椅子上站起。
朱獾回答:“烦死个人呀。”
“不是,你说你还梦见谁?”“你快好好说说,说说。”刘叔和鲁伯两个大脑袋齐齐凑到朱獾面前。
朱獾随口回答:“朱元璋和丑玉呀。”
“啊呀呀,仙子,我的真仙子呀!”“仙子,真仙子,请受草民三拜!”刘叔和鲁伯又双双跪下向朱獾磕头。
朱獾不再去扶刘叔和鲁伯,而是转过身自言自语道:“什么‘刘鲁至,老宅安’?分明也是两个世俗之人嘛,骨气还不如蓝玉柳这个柳树精呢。”
“仙子,请听我们慢慢说,慢慢说。”“对对对,仙子我们有话说,有话说。”刘叔和鲁伯忙不迭向朱獾解释。
朱獾转过身没好气地说道:“那还不快起来?也不怕把我给拜死,哼!”
刘叔和鲁伯从地上站起来,但不敢再坐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朱獾,见朱獾还板着脸,就相互使眼色,刘叔让鲁伯先说,鲁伯让刘叔先说。
“好啦,既然你们不是太祖奶奶梦里说的‘刘鲁至,老宅安’的刘、鲁,那我没兴趣再和你们虚头巴脑地瞎扯,请出去吧,我今晚睡书房。”朱獾下逐客令。
刘叔和鲁伯顾不得年纪大朱獾一大把,一左一右冲到朱獾面前,一左一右拉起朱獾的左右手,异口同声说道:“你是真仙子,我们是真刘、鲁,从此真护宅!”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当真?”朱獾望着面前这两个比鲁欢还要有趣的长辈,自己脸上虽然保持一本正经,但心里早就乐得开了花。想,你们可是高人中的高人,居然如此有趣,看来太祖奶奶梦中和我说的对着呢。
刘叔和鲁伯又异口同声说道:“口不应心,天诛地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