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从正月17日始,女学开学,费真担任夫子的角色,开始讲解《春秋》一书,借此机会,她向贝儿打听往年春猎的时间,一般都在几月?
贝儿告诉费真,宋朝建国五年,只有二次春猎,一般都在四月中旬,好像是隔一年一次,今年不是春猎的日子,应该只有秋猎。
费真没有将出逃的计划告诉贝儿,一怕牵连她们,二怕泄露消息。
费之识和申姑姑仍住在相国寺,二月间,崔浩、徐敢和文明陆续来到开封,因为蜀国的官员,在开封任职的不在少数,为掩人耳目,他们装成收草药的,住进了离五行山十里附近的王屋镇,在镇上租了一套偏僻的房屋,开门收草药。
崔浩是掌柜,徐敢和文明是伙计,三人白日做生意,晚上留一人守屋子,其余两人去踩点,他们走遍了整个猎场,顺着悬崖下到半山的洞里,洞外有一个一尺见方的凸起,上面薄薄的一层土,有几株枯黄的草在初春寒冷的风里凌乱。
到了4月,这里的树和野草全都泛绿,悬崖上茂盛的树枝,会把这个地方全遮住,从下面往上看,由于突出的石块挡住视线,察觉不到这一个洞口。
他们施展轻功,从悬崖顶下到谷底,与从猎场西跑到悬崖边,时间接近。
有时,费之识和申姑姑也会到他们的住处,走一走逃亡的路线,待最终确定后,告知费真。
(二)
皇后娘娘除夕夜生下皇子,次日,听说费真代替她,与皇上在乾明殿接受后宫的朝拜,心里妒海翻滚,“这个女人窥视后位,我该怎么办?”
疑心生暗鬼,皇后娘娘一出月子,就去女学上学,只要亲眼看见她,看见那张虚伪狡诈的脸,她无边的恨意就会溢出来。
“杀了她,杀了她”,她无数次在心里喊道。
她眼里的凶狠不光费真看见了,连德妃和曹妃也感觉到她的腾腾杀气。
“如果目光能杀人,已经杀了夫子千百遍。”德妃告诉费真。
“还不是皇上惹的祸,初一那日,硬拉着我坐在皇后的宝座上,这下好了,皇后肯定以为,我觊觎她的后位。”费真说。
在这关键时刻,她不想再立强敌,于是,她请德妃协助自己,化解皇后的误会。
次日,趁着女学放假,费真去皇后宫里问安。
“贵妃娘娘,你这不折杀本宫吗?”皇后坐在厅首,阴阳怪气地说。
“皇后娘娘,许是有些误会臣妾,那日在乾明殿,皇上硬拉着我坐在他身边……”
话未说完,皇后抓起手边的茶杯,就向费真砸去。
“你这个贱人!不是你勾引皇上,他会拉着你。”皇后娘娘叉腰骂道:“今日,你又当面羞辱我,看我不打死你。”
她冲上来,扇了费真一巴掌,费真捂着脸,躲避着她的拳打脚踢。
“皇后娘娘,你这是咋啦?不是说尊师重教吗?夫子你也要敢打。”德妃闯进大殿,拦在皇后的身前。
“快!苗儿,快去禀报皇上,说皇后娘娘责打夫子。”德妃喊道。
(三)
“慢,给本宫站住!”皇后怒吼一声,德妃的侍女苗儿呆呆站在那里。
“德妃娘娘,你是要给这个贱人出头?把本宫弄下去,下一个要整的就是你。”
“你这想象够丰富的,夫子有高尚的情操,能看上你那个位置?”德妃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