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知肚明,但说到明处还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一夜长梦,梦的都是平步高升,阖家搬去京城的热闹光景。
故而翌日当苏弗携燕珏去往祠堂拜见时,苏光济只以为是走过场,之后便是提亲。
谁知他刚去祠堂,便被燕珏一席话震得半晌回不过神来。
“挪坟,牵祠堂?”他眼珠子瞪得滚圆,像是确认自己有无听错。
然苏弗点头,比之往常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是,母亲遗愿便是如此。生前为了我,她隐忍受辱,在苏家受尽冷落抑郁而终,死后我总要让她得偿所愿。
父亲,她不想与您有任何瓜葛,哪怕死了葬在苏家于她而言都是一种羞辱。
她生前不能得到的示意,死后我便要帮她实现。”
“我不同意!陶姜嫁到我苏家,生是苏家的人,死是苏家的鬼!”
苏弗笑:“您当我是来征求您同意的吗?我只是来告知您,全了这最后的血缘之情。”
“你不孝!”
“父慈子孝,父亲若要拦我,大可试试。”
她转身走出祠堂,下台阶时顿了顿,扭头又道:“我请了光照寺的师父过来,为母亲超度诵经,之后择期迁坟。”
看着父亲有口难言,苏弗心中无比畅快。
她深知是因谁而有,故而对燕珏很是感激。
两人回去醉书苑,燕珏四处逡巡一遭,看着那不大却雅致的房间,抱着胳膊往门框上一倒:“可出气了?”
苏弗点头:“可惜母亲没有看到。”
燕珏抬手往上一指:“举头三尺有神明,没准丈母娘就在一边看着呢。”
苏弗被他逗笑。
两人晌午便没出去用膳,孔盼叫人做了珍馐美馔,巴巴着人送去,也不敢叨扰。
苏家知道卫平侯府来人,甚是重视,族老也匆忙赶来,满满当当坐了一屋子。
“迁坟出祠堂,确实无理取闹。”
“就是就是。”
孔盼坐在下手位,听着几位长辈开口,心里稍微有点安慰,到底是向着自己的。
“卫平侯府乃京中权贵,听闻大郎是个骁勇善战的,怎的燕五郎如此混账。”
“可不是,竟把阿弗这样乖巧的小姑娘都带坏了,想当初阿弗多么温顺,如今却也不变成混不讲理的模样,敢同光济顶嘴,可不就是目无尊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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