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狂风沿着新大陆东侧第一高峰的山脉脊线吹向内陆,卷卷狂沙带来的灼热和焦躁最终被横亘大陆的那条蜿蜒的河流抚平。
在河流从南向西北流过整个大陆三分之一的位置时,河流无视了西北部干旱的黄沙急切的焦躁,拐了一个弯,向东走了。
就在这个拐弯处的西岸,有一个明显最初由车阵围绕而成的聚居点,居民用了很多自制的东西依托着车漆斑驳,轮胎锈死的车辆,生生的建筑而出一个小镇。
“这里是风陵渡,一个有名字的地方。”
世界末日以后整整八年多了,人类和机械族在整片非洲大陆上也发展了整整八年多了。
可是真正能叫出名字的地方真的少之又少,更何况一个纯粹中文,听起来就有故事有含义的名字了。
古语有云:仓廪足而知礼仪。
在这片吃饱饭都是奢望,每天,每个人都活在警惕被别人攻击的提心吊胆之中的大陆上,一个被命名的地方就尤为显的难能可贵了。
这地方有水有绿洲,怀璧其罪。
三年前机械族进行彻底化的区域治理后,小资源点举步维艰,这个贴近整个非洲大陆唯一条河流的资源点也不得不在名义上归顺峡谷机械族。
红岩谷的机械族驱车赶来需要一周时间,而在这一条大河的东对岸就是南方人类势力向西延伸的最长的触角。
那里聚集着三千人的人类精英部队,数量不多,但是却足以守住这条大河转弯处的这个冲要地带。
风陵渡是二者之间的缓冲区,所以机械族为了防止南方人渗透这个区域也在这里象征性的驻扎了三千火炮部队。
方舟上面装载着的双联自瞄平射机炮安置在这千米宽的大河岸边。
眼前的局面放在一般人看来是无比的危险的,然而对于风陵渡的居民和流动人口来说,这里很安稳。
至少七八年来,这里就从来没出过太大的事儿,哪怕是形成对峙之后的三年里这里也没爆发过,真正意义上的流血冲突。
风陵渡之所以叫渡字,就是因为这个拐角处宽阔超过一千一百米的河面算得上是这条大河最窄的一个地方。
所以摆渡人的工作在这里挺时兴的。
从河对岸人类阵营的那个码头到这边风陵渡的渡口,一条不知道由谁打造,也忘了究竟是什么时候牵连而成的铁炼成了渡河最重要的工具。
白天,有绞盘渡船通过绞盘牵引,沿着这条被磨得锃亮的铁链来往于两岸,可是人类的战士和机械族的炮手绝对不会来往。
而且双方派出代表在渡口的两岸,严查敌对的分子。
但到了晚上,一艘艘汕板破船,在人力的托做一下依靠纤夫手拉铁链让船只在河中心来回穿梭。
偷渡,这个听起来挺不好,在这个地方,绝对没有任何贬义的行为每晚都在发生着。
有的甚至只是想要来这边看看,去那边瞧瞧。
但是最近这几天以来,原本已经互相无比默契的那个平静被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几乎让这附近讨生活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
究其原因却是由机械族这边单方面发生了某些变化。
风陵渡的整体局势眼见着变得紧张了起来,机械族对于风陵渡人旁敲侧击或者是明目张胆的调查,越来越频繁。
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秘密的,所以事情发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峡谷出事的事情已经解油风陵渡传到了人类社会那边。
而就在一个月后的这个夜里,几乎已经禁绝了的偷渡行为又顶风作案一般的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