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逢德不是开玩笑的,秦家上面的几代祖先都是当过武将的,祠堂里供奉着一把□□,便是先祖当年传下来的宝贝,知道李知衍自小练武,输人不输阵,气得当即就要去提来□□。
秦欢听完来历后哭笑不得,生生给拦了下来,“伯父别急,我们先听听知衍哥哥如何说,还不到舞刀弄枪的地步。”
把他们夫妻二人安抚好了后,才让兰香去把人领进来。
不多时,李知衍便跟着进了屋,不过是两日未见,秦欢就感觉他精气神弱了些,没有往日那般的少年英气,想来昨日的事也让他陷入了窘境。
李知衍一进屋,便先朝着秦逢德二人跪了下来,“晚辈见过秦家伯父伯母。”
先前还没出这档子事前,李知衍就来过两次秦家,知道他在秦欢离京期间帮了她多次,秦逢德对这后生晚辈是很有好感的,觉得他家世人品都不错,看两人相处也很好,觉得他是个能托付的人。
可谁能想到,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男子纳妾是常有的事,但他与秦欢既无婚约也无定情,就让个不明不白的女子闹上门来,这不是给秦欢难堪吗?
这人之前便是有一万个好,那也在昨日全都抵消了,今日一见,就从鼻息间用力哼了声,“李公子可快快请起,你这一跪我们可不敢当,别到时候传出去又成我秦家欺负人了。”
李知衍自觉理亏,不禁万分的懊恼,若是说前几日是看着秦欢离自己越来越远,那昨日之事,就是亲手断了两人间的所有可能。
前几日徐慧柔找上门来,他确实一时心软了,但也仅限于同情她的遭遇,他心里喜欢秦欢,当下便拒绝了。可见她实在可怜,哭得肝肠寸断几欲昏迷,这才送了她些银两,做了件好事送她回去。
没想到的是,徐家人太不是东西,他送她回去的时候,正好碰上有人上门来买人。
见了徐慧柔就要直接掳走,一问就说她母亲已经将她给卖了做妾,对方年纪都快能做她祖父了,实在是离谱至极。
这是别人的家事,李知衍不欲多管,可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来,当初以为不过是仗义的伸手,谁能想到会惹来这么多的麻烦。
徐慧柔更像是认定了他一般,怎么都赶不走,他没向徐慧柔提起过秦欢,也明确的说了不会纳妾。她也不知从何处知道了秦欢的事,竟然绕过他,直接闹到了秦家,他刚听到这个消息,便慌了。
她如此要强的人,她无比的在意自己的亲人,他本就是卑劣的用自己去气沈鹤之,想要用这个方式多增加点机会。
可现在,一切都完了。
看着站在秦逢德身后的秦欢,李知衍只觉得万分苦涩,“伯父,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会解决此事,绝不会让阿欢受半点委屈,也不会影响了秦家的名声。”
“李公子还请慎言,你与我们欢儿还没熟到这个份上。”
“是晚辈说错了,断不会影响秦姑娘的声誉。”
秦欢未见过李知衍如此低声下气的模样,有些不忍,这些年若非李知衍,她或许早就被歹人所掳,她对他更多的是感激。
“伯父,让我和知衍哥哥单独说两句吧。”
秦逢德自然吹胡子瞪眼的不同意,还是姚氏心软了,冲着自家夫君摇了摇头,拉着他往里屋走,“欢儿,我们就在里屋,若是有事你便喊一声,我们随即便来。”
这是怕她会出事,秦欢心头有些暖意,乖乖的点头说好,等到屋内没人了,秦欢才拉着李知衍起身:“知衍哥哥还是起来说话吧。”
“阿欢,你得信我,我与那位徐姑娘之间清清白白的,那些话不是我与她说的,我从未想过要纳妾,我只是同情她罢了。我已经找到了说谎之人,就在屋外,随你如何处置都行。”
说着又将自己是如何救了徐慧柔的事,详尽的说清楚,只想让秦欢相信他,他与徐慧柔并无任何私情。
秦欢认真地听他说,待他说完后,她才点头说好,只是神色到底是有些失望,徐姑娘固然可怜,但李知衍有更多更好的办法安顿她,可她却选择了最笨的一种。
将自己也给牵扯了进去,反倒给了徐慧柔希望,但这就是李知衍。他温柔又好心,不然当初也不会多次出手救她,她没资格去责怪他。
“我信你,我知道知衍哥哥不是这样的人,至于那位徐姑娘也确实是可怜,不知她如今可是安顿好了?”
李知衍原本是满脸的焦急,直到这会看着她,突然之间愣了愣,而后蓦地笑了。
“你其实并不在乎,是吗?你不在乎我到底和徐慧柔有没有私情,你也不在乎我纳不纳妾,你只在乎秦家。”
秦欢愣了愣,虽然不知道他为何笑,但还是诚实的点了头,“知衍哥哥若是不喜欢她,还是该与她保持距离,若是觉得她可怜想照拂她,最好是先与家中商量好。”
“阿欢,你知道吗?当我告诉你,殿下要与南越公主和亲时,你虽然一言不发,但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了,你很在乎。我问你要不要进京时,你同意了,那时我便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