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靴声一入耳我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别看我平时对鞋没什么研究,但这靴声听的有股子硬劲,很明显不是一般的靴子,只有军队才能生产出这种高质量货。
我心说难不成跟踪我俩的是个军人?但这么一想我又觉得有些纳闷,我和巴图才来巴西几天,而且又没做出什么破格的事来,怎么会被这类人给盯上。
我皱着眉看了眼巴图,并悄悄做了个手势,那意思咱俩想办法跟他撞个面套套话。
巴图也有这打算,他四处看了看就带我向一个转弯走去。
我们快速的通过转弯,之后就靠着墙站好。
巴图还特意把手电拿了出来。
靴声哒哒的越来越近,之后一个身影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也裹着一个风衣,尤其还带着一个毛帽子,在昏暗的夜色中根本看不到他的相貌,但他人真壮,足足比我俩高了一个头,凭我初步估计,这爷们得有两米的个子,尤其他那身板子真横,我和巴图捏一块才能跟他有一拼。
但我俩也没被他的外形吓住,巴图直接点亮手电狠狠地对着他的脸照了过去,而我一闪身来到他身后,我打定主意要是这爷们敢动暴力我绝对第一时间拿手刀切他的脖颈。
在电筒强光的照射下,他被刺激的闭了一下眼,而我借着光也看得清清楚楚,他长得那可不是一般的丑,像极了鲨鱼,尤其眼角上还有一道刀疤,更增加了他的一丝凶气。
“跟着我干什么?”巴图冷冷的问道。
巴图说的是中文,但出乎我意料的这刀疤脸竟然能听懂我们的问话还用一副生硬的中文回道,“我没跟着。”
我哼了一声抢过话题,“爷们,我们在这附近绕了四五圈,你没跟着我们难道吃饱着撑得消化食呢?”
或许是我说的话里土味太重,他对我后半句明显没怎么理解,但整体上他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兄弟,我就在走路而已。”
我看他死不承认索性又看向巴图,那意思这小子是个硬茬,咱们不来点强的是不行了。
其实单论起来,弄不好我还真打不过这刀疤脸,但现在是我和巴图两人,尤其巴图的身手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但巴图却不仅没用强的意思,反而还默默的把手电关掉。
“你走吧。”巴图说道。
刀疤脸也没说什么,退后几步一闪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对巴图刚才的举动不是很理解,甚至我特意问了一嘴,“老巴,你怎么手软了。”
巴图微微摇了摇头,“建军,咱们出门在外,少惹麻烦为好。”
我没接着问,其实这时我明显感觉到巴图的话言不由衷,我知道刚才跟刀疤脸打了这个照面巴图肯定发现了一些我没察觉到的东西,但看样巴图还不想跟我分享。
我们又默默的在周围转了几圈,等确认没有人跟踪我们之后,我俩提高速度飞快的赶回了旅店。
第二天一早,我们准时来到了约定地点。
依我看,这是一个废弃的小型机场,甚至跑道上都能看到杂草,而一个小型私人飞机正孤僻的停在跑道上。
这飞机款式很老,而且一看就是个有年头的货,连机翼还是双翼式的。
我心里有了一丝后悔,心说就坐这破玩意还要我俩一万块钱?我都怀疑我俩坐它能不能有命飞过去。
可曼德卡福看着倒是很自豪,穿着老款飞行服挺胸抬头,看着我俩明显有种显摆的意味。
我和巴图没受他这气氛感染,反而很客气的跟他打了个招呼。
随后巴图直言道,“我们可以起飞了么?”
曼德卡福的表情一变,就跟吃了一个苍蝇似的夸张扭曲着面孔 ,一摊手问道,“钱呢?”
我急忙掏包,把剩下的余款递给了他。
曼德卡福故意在我俩面前点了一遍,我看得心里直骂娘,心说我和巴图可不是过来旅游的,花了这么多钱为的就是提早赶过去救石鼠,可你这外国老爷们也太不通情理了,竟然没事找事的浪费起我俩的时间。
我忍不住催促他一声,可没想到曼德卡福脸一拉,把钱揣到兜里后又一摊手,“这才一半,还差五千。”
我气的差点跳起来,“兄弟,差什么五千,昨天我们给你了。”
曼德卡福一咧嘴,随后就很不客气的损起我俩来,尤其他那样还生怕我俩听不明白似的,拿出很慢的语气反复重复了好几遍,说你们中国人真有意思,昨天给我的钱怎么能算呢?毕竟我出次飞机很辛苦,有追加的服务费才是。
我和巴图互相看了一眼,我心里算是明白了,合着我俩遇到外国无赖了。
我眼神不善起来,正琢磨怎么收拾这爷们,可巴图倒先动起手,他拉着曼德卡福的衣领,冷冷的说道,“既然你开飞机这么辛苦那我们就不劳烦你了,我也会开,我们先借你的飞机一用,等你不累了自己去亚马逊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