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立刻摇晃着帕子走过来,见他们面生,便猜到可能是头回来的,声音格外热情:“两位公子瞧着面善的很啊,进来坐坐,我们的茶水点心都是上好的。”
只说吃喝,不说姑娘,省的把人家公子哥给羞臊走了。
魏临却半分没有领老鸨的情,声音冷硬:“二楼最东边是谁的房间?”
老鸨笑起来:“一瞧公子就是眼光好的,那是红梢。”
“红烧?”魏临微微皱眉,莫不是自家四郎是来这地方吃饭的?
老鸨笑盈盈道:“红梢姑娘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可惜这会儿已经有贵客了,两位可要瞧瞧其他姑娘?”
郑四安忙道:“不必,寻个清净屋子,上些茶点便是,银钱不会少你的。”
老鸨笑容依旧,半点不觉得奇怪。
她这聆音阁说是青楼,也是消遣之处,有些面皮薄的公子来了以后还要端着,头两回都是要装模作样的瞧瞧看看,然后才能放开胆子。
这会儿老鸨只管笑着让人引着两人上去,就去红梢旁边的房间,多的半点没问。
却不知,两人刚一进门,魏临就站起身来,翻窗出去,扒着房檐,直接去到了隔壁厢房。
郑四安本以为魏临会走门的,没想到自家大人这么不走寻常路。
别无他法,郑四安也只得跟着魏临一起顺着窗户过去。
不过他翻窗的动作不够利落,很是耗费了一番工夫,等进去时,就看到屋子里已经是一片狼藉。
身着薄纱的女子瑟瑟发抖的躲在墙角,想来这便是红梢,旁边是一张翻倒的古筝,看样子就知道是被人踢翻的。
而地上躺着蓝衫少年,瞧着模样是晕过去了。
郑四安以为是魏临气不过把他打晕,赶忙上前,道:“大人,四少爷还年轻,手下留情。”
魏临手里拿着个白瓷酒盅,闻了下,声音平缓:“不是我做的,这酒有问题。”
话音刚落,刚刚还被吓成鹌鹑的红梢就突然起身,跑向了大开的窗户,作势要跳楼。
魏临直接把手上的酒盅扔出去,精准的打在了女人的膝盖窝。
红梢脚下一软瘫坐在地,再想起身时已经被郑四安给制住了。
也不用魏临吩咐,郑四安干脆利落的卸掉了女人的下巴防着她自尽,而后抽出绳子,把红梢捆了个严实。
此时红梢脸上已经没了瑟缩模样,眉目间隐隐能看出几分凶狠,还有些绝望。
魏临却看都没看她,直接在房中翻找起来,甚至一掌劈了架子床,终于在床板的暗格里找到了几封信。
没看内容,光凭信封上那个似鱼有翼的图腾便知道这信的来路。
魏临将这几封信塞到怀里,而后大步走到了红梢面前,声音低沉:“你是齐王的人。”
这话魏临说得十分笃定,显然是有了十足把握,一旁的郑四安背后却是一层冷汗。
如今三国鼎立,北方成国雄霸一方,南方则是楚国、齐国割据对立。
算起来,这楚王与齐王间还是有血缘关系的,不过大势当前,谁对谁都没留过后手。
现如今,有个齐王派来的女子在青楼里迷晕了楚王手下校尉的弟弟,其中用意不难猜出,或威胁或暗害,假若今日不来这么一趟,只怕以后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甚至还会丢掉命去。
郑四安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