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述行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把身前的女人捅个对穿。
以泄心头之恨。
他厌恶被人触碰,尤其是被这双手触碰。
无论是点触的感觉,还是掌心的温度,都过于熟悉,和不久前的一双手相似,甚至可以说,几乎一模一样。
他越是对那人产生好感,就越是排斥迟露。
在被迟露抬起下颚的一瞬,他忍不住一阵恍然,将她当成先前那人,沉溺进熟悉的触感中。
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他立刻陷入强烈的自我厌弃,恨不得连自己也一并捅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抗拒和她拉近距离的心思消失无踪,甚至转变成隐隐的期待。
那人到底是谁?她保证发誓,说自己并非灵华宫少宫主,她究竟是谁?是少宫主的近亲,或是孪,还是灵华宫研制出秘法,使天地灵气化形。
他抓住迟露的手,从自己胸前移开:“逢场作戏,你可还满意?”
迟露大吃一惊:“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景述行发出一声冷笑:“若少宫主真是急不可耐之人,不应该亲自来庭中接我,何必派别人去?”
听到景述行这么说,迟露坦然承认:“没错,就是逢场作戏。”
他能明白自己的想法,真是太好了,迟露由衷感到欣慰。
为了不被景述行发现异常,她强撑刁蛮恶毒的性格:“但你别高兴太早,未来的日子,有你受的。”
记起系统的任务,迟露翻出存在袖口的玉玦,递给景述行:“给……赏你的。”
她本打算好好递到景述行手心,不曾想还没递出,耳畔响起应涟漪的秘密传音。
“出来。”言简意赅的两字,加之肉耳就可听出的不悦,显然不满迟露的所作所为。
迟露被应涟漪的语气吓了一跳,手指抖了又颤,玉玦从指尖滑落,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刚巧砸在景述行足尖。
周围的环境静默一瞬,迟露缄默地转身,没捡起玉玦。
心中隐隐窃喜,似乎她误打误撞,反而维持住了人设?
迟露往后退开一步,看见景述行一切如常,他弯腰将玉玦捡起,收入手心。
她松了口气,强装镇定,正色道:
“你就在这儿等着,我过会儿让人来看你。”
顿了顿,继续恐吓:“我警告你,你休想软磨硬泡,求我的人放你离开。”
嘱咐到位后,这才转身离去。
景述行驻足静默许久,而后抬起手,缓缓松开攥紧的手心,玉石细碎的齑粉,纷纷扬扬,从指缝间落下,洒在地面上。
不能杀她,不能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