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迟露笑而不语后,用一个拥抱将他打晕的事。
他不明白原因,完全不明白。明明在前几天她还靠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笑着。
景述行猛地咬紧牙关,似是在极力压抑即将满溢的痛楚。
环顾四周,关押他的监牢像个四面不透风的铁笼,连透光的窗户也不曾留有。唯有墙面上留有一个孔洞,映射昏黄的烛光,由外至内传来修士的嬉笑怒骂。
等等?
铁笼?孔洞?光?
景述行愕然抬头,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而后松开,反复多次如是。
他能看得见光,看得见月影、群星,透过孔洞的摇曳烛影,黝黑的牢笼在此刻绽出五光十色的华彩。
他这才发现自己唇齿间回荡灵草的清香,显然是有人在他昏迷期间,把一颗灵药塞入他的口中,彻底抚平四处冲撞的灵力,也让他的这双眼睛得以复明。
景述行根本不用想,会在这个时候喂他药的,绝不可能是逢月城的某人,亦不可能是那打着垂涎他皮相旗号的少宫主。
“这究竟是为何?”他喃喃自语。
单单是拒绝也就罢了,为何连话也不愿和他说,反手把他打晕扔在这片孤寂之地。扔在这儿也就算了,还要在给他一颗甜枣,让他对她恨不起来。
景述行伸出手指,点上狭小的孔洞。清风拂过后,狭小的牢笼消失不见,众多身戴锁铐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正在争论绸缎值多少钱的修士们瞬时噤声,茫然地四下扫视,试图判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有几个反应快的当即拔出长剑,刚准备开口喊人,忽地被推开,少年郎从几人手中取过冰丝缎,细细地轻抚:“可不能被你们弄脏了。”
景述行的脸上露出轻浅的笑意,他摩挲冰蓝色缎面,温和地朝几位看守行礼:“不知各位可否告知,你们将我的手杖放到何处?”
修士们大多认得景述行,这个灵台破裂的人根本攒不起多少灵力,这种移山排海一般的实力定不会出自他手。
其中一人不想管他,开口大声喊援军:“来——”
话音未落,极细小的一声爆破,他整个人消失无踪,正当周围人四处寻觅时,淅淅沥沥的血水浇了所有人一脸。
景述行随手点了名抖如筛糠的看守:“我的手杖呢?被你们放哪了?”
还没等他回答,景述行又当着所有人的面放了朵烟花。
待他指向下一人,还没能他开口,看守主动给他跪下:“回禀大公子,我们从未看到什么手杖,想来是被大公子遗落在了某处。”
语气和口吻瞬时尊敬了一个度,仿佛他真是修真界众人口中的翘楚天才,而非他们口中的活祭品,早早被判了死刑的可怜虫。
“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