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是一只拳头大小的老鼠,浑身皮毛油光水滑,幽黑发亮。
对这东西,他来了兴趣,要知道,这监室之中地面夯土,墙壁青石铸就,怎么会有老鼠进来?而有老鼠,就意味着这畜牲肯定打出了一条通往外界的通道。
自己如果找到了,那往外界挖地道的事不就有了眉目了吗?总比自己在那傻兮兮地和尿挖土好吧。
他等了一会,等这老鼠吃完,一堆鸡骨头都要来啃的,平时肯定吃的不多,等他吃完了去带路就行了。
片刻之后,这只老鼠终于将地上那堆鸡骨头啃完了,然后转头准备回洞穴时,忽然发现周元一直在静静看着它。
那老鼠首先吓了一跳,就往监室东北角落里奔去,不过跑了一会,似乎转过弯来了,一回头,恶狠狠地盯着周元。
周元清晰的感应到了那老鼠从害怕到愤怒,然后毁灭的情绪。
他修行了一段时间的幻莲吐纳法,虽然没有积蓄真气,但是精神力倒是涨了一截,能轻易感应到老鼠这种情绪变化。
而周元心惊之下,本能地就要移走目光,不过,他突然想到了老鼠的习性,这种东西平时看着胆小,所以称为胆小如鼠。
实际上,这种动物既胆小又嗜血,既懦弱又残忍,经常有行动不便的人畜被老鼠啃食的事件。
更重要的是,眼前这只老鼠明显成了精,如果自己心虚懦弱,指不定它会直接攻击自己,再饱餐一顿。
想到这里,他强忍着不适,直盯着那双猩红的眼睛。
两人对峙了片刻,周元慢慢适应了这种氛围,浑身自然而然地开始散发出一种莫名的气韵,这是他身体经过荧惑星光照耀,灵魂异变发出的气息。
在老鼠的感应中,这种气息就是不祥的,带有兵戈毁灭之气的气息,如同战场上那些煞气凛凛的将军,那些杀气冲天的兵器。
片刻后,这老鼠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对峙了,眼里不自觉的流出了泪水,身子一转,飞速往监牢东北角而去,钻入了一个小小洞口消失了。
周元并没有贸然追上去,他能凭着自身的气息吓退这小老鼠精,可不代表着那老鼠精真的回身与他死斗,它能斗过。
因此,他看了看那个方向,笑了笑,回去重新闭目静修去了。
隔壁的于狂人早就听到这边的动静了,不过他什么也没做,就这样看着。看到周元没有追上去,才移开目光,翻了个身,继续睡去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吃了上午那顿,等狱卒走之后,周元才来到东北角。
这里并没有什么痕迹,他来到老鼠精消失的地方,看了看,还是毫无痕迹,难道那老鼠有土遁的本事,能直接穿进穿出?
不过想想他又摇了摇头,如果真有这样的本事,它哪里去不得,怎么还会到这监牢捡一些鸡骨头吃。
所以,要么就是它有幻术之类的本事,能遮掩进出的通道。要么,它即使有土遁之类的本事,也只能小范围使用。
想到这里,他干脆坐下来,用手指仔细摸着,时不时还用手指细细敲着地面和墙面。
只听笃笃的声音不时响起,好在这里面只有于狂人跟他,狱卒也懒得下来,所以没人打扰。
片刻之后,当他敲到东北角最里面的一块石板时,传来的回声不再是严实的“笃笃”声,而是有了回声的“咚咚”声。
他心下一喜,知道找到地方了,这老鼠精或许有点神通能越过石板,但是厚实的地下总要有道路的,否则哪里可能进入这森严的牢狱。
接下来就简单了,他废了一番劲,将这块石板揭了起来,果然,下方露出了一个幽深的洞窟,还有一道黑影一闪而逝。
大概是这老鼠精看到有人竟然找到了他的老巢,吓得逃跑了。
有了这洞窟做记号,周元试了下,发现这一块果然土质较为疏松,很容易挖掘。
他再次将先前睡的地方的那块石板揭了起来,举起那块石板,狠狠磕在墙壁那大青石上,将那块石板磕成了好几块。
动静不大,没引来狱卒,让他松了一口气。
接着,他从中捡出一块最为尖利的,当做石刀,慢慢挖掘起来。
一天下来,他也不过挖了篮球大一坨土,尽管这里土质较为疏松,三合土也不是那么好挖的。
将挖出来的土,他直接堆到了自己睡的地方,铺在稻草下。
全程,于狂人就偶尔看着,不出声也不提建议,仿佛与他无干。
吃过晚饭后,他没有再挖,晚上动静更大,不适合,他将那块石板盖了回去,然后重新打坐静修。
实际上,这种修行方式只能算聊胜于无,孕养精神而已。
夜深人静,周元结束了静坐,睡去了。
他目前还没有到静坐修行能代替睡眠的地步,实际上,这要到金丹期,神魂蜕变为阴神之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