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出来之后,他很担心,对着躺在床上,裙子已经皱乱成一团,满脸绯红,刚刚高潮过还带着水汽的许筠再硬起来。
给许筠套上了自己的T恤,撑着给自己洗了澡。
脑海里浮现出给她换衣服时腰间那几道伤疤,当时他鬼使神差地舔吸,现在想想,他深吸了口气,真是羞愧难当。
许筠醒来的时候是半夜四点多,她身上套着孔宸南的长到大腿的短袖,黑裙子和内裤皱巴巴地扔在地上,低头一看袒露的胸口全是红印,她仰头瘫软无力地看着天花板,所以说那些晕晕乎乎旋转的记忆都是真的。
她一开始把孔宸南当作岑安,拽上了床,又在迷乱间认出了本人,并且神智全丢地自己解开了胸罩。
许筠深感清醒克制的人生就在今天毁于一旦,她甚至不能想象,那位平时以清润君子形象示人的小孔老师,如何用手指给自己泄火,如何紧紧搂着自己的身子,妥协道,当成别人也可以。
李之瑜说的对,在面对工作时,许筠像坚硬若磐石,但感情生活,堪称乱七八糟,她第一任谈了两年的男朋友就是跟她提结婚时,她仓皇而逃不了了之,跟喜欢的不行的林岑安分别时,直接删了微信,她处理不了太多的情感。
所以现在,她很想忍着腿间和身上的黏腻,穿上衣服就逃跑。
于是她扫了一眼,看到椅子旁叠整齐的一条男士运动短裤,像是给她准备的,她只好套上,然后揣上自己的内裤和裙子,蹑手蹑脚走出卧室。
打开卧室门便看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孔宸南,他一眼就看出来她想走。后悔吗?要不先去洗洗,应该挺难受的。他扶了下眼镜,低头熄灭指尖的烟头。
许筠靠在墙边,还是头晕站不稳,我知道是你,才喝醉的,中间也知道是你。只有开始的时候没看清。
孔宸南只穿了家居服,头发还湿淋淋的贴在额头,在客厅昏暗的灯光下流露出几分无奈,热水器还在加热,先过来坐一下吧。
许筠光着脚,叹了口气,委屈道,我也想抽一根。他不知道眼前的人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甚至缩在沙发上烟雾缭绕比他还娴熟,他手覆上她冰凉的脚踝掐她,怎么坏毛病越来越多了,不穿鞋,抽烟,喝醉酒还分不清人。
许筠被他揉着脚腕,像是在沉思,她对孔宸南的依赖和不设防,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因为他明里暗里的帮衬,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伸出援手,她根本没办法跟他泾渭分明,就算不是喜欢,没有那么炙热,可到现在已经说不清楚了。
下次如果见到岑安,她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再说什么了。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在黑暗里飘荡,她没办法维持正常的恋爱关系,逃避依恋性人格,但她不想拖孔宸南下水,至少他应该活得被世俗认可吧。
对不起,我觉得我没准备好开始正式的恋爱,宸南哥,这次是我的错。
他陷在客厅柔软的沙发里沉思,以前就知道许筠是个有主见的,一旦决定了就不可能改,晚上在音乐厅见她一改往日那副冷清孤寂的样子,久违地像是回到了读研的时候,那个开心热烈的小姑娘。
他哪里舍得用手段逼她,她是受过苦的,害怕替她挡刀的师兄的家人责怪她,她偷着去墓地痛哭,匿名给师兄的爸妈汇钱,最后整夜不能入眠,出国的时候还抱着他的腰流泪。
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惜她没有记得。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忍着那份不伦不类的感情,所谓师生的枷锁困着他直到等着许筠毕业,又偏偏出了一档子破事,再等到她回国,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娘早就谈过了男朋友,还心有所属。
想质问一番,可抬眼就能看到她眸子里的水雾和砾光,一口一个小孔老师,刻意回避自己的感情。
要是想,他大可以说服她妈妈,用那些对她的好,逼她愧疚到跟自己结婚。
他不想,一辈子理智和石砌一般的心肠,就为这只水蓝色的铃兰花破碎了一次,爸妈远在美国,根本管不到他,他为了她的名声也可以脱轨临床去科研院做项目。
几年前杨教授问他,为什么非她不可,他想破脑袋,也只记得第一次进研究所的时候,她堵在教授办公室门口花十分钟详尽地阐述了为什么要做那个被于教授批评的一文不值的课题,十分钟结束,她大口喘着气,靠着墙壁,低着眼听候发落。
那才是第一次他看到她,喜欢她,那个女生,思路清晰,逻辑缜密,科研方向又很有亮点,重要的是那股执着与冲劲儿。
我带她做吧。他倒是没顾半点自己新人的身份,就截了杨教授的话茬,还好老杨一向开明不在乎,孔宸南便带着她开了课题。再往后别人给他介绍过很多对象,漂亮聪明学历高,又或者是温柔可爱文静,甚至是校长的女儿,他都感觉不到任何跟她一起时那种强烈的情绪。
许筠像是在等待中刊一样的谨慎,等着他的答复,或许他会放弃,恢复他们曾经的关系。
许筠,怎么办,我好像真的非你不可了。什么mark也好岑安也好,几个人在你心里都可以,我们可以睡觉,可以不结婚,你想谈几个谈几个,但是里面得有我。
他破罐子破摔一般接过许筠悬在空中手里拿着的烟,但烟不是好东西,我们都戒了吧。
他碾灭烟头抱着她的腰,郑重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去洗澡,我感觉水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