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秋的愤然离席,让宴会上的人在心里泛起了嘀咕,个个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思。
但面上却依旧是一片和煦之色,吟诗作赋,好不热闹。
宋锦茵见到碧玉来唤她时,并没有太多惊讶,她将煮茶的一应器皿交还给旁侧的丫鬟,又耐心地提点了几句,这才悄然无声地从一侧退下。
这一次她倒是不怕老夫人会寻由头责备她,适才老夫人才借着她浅浅地出了一口气,应当做不出这等过河拆桥的事。
“世子想来也是担心你的身子,那一跪,多少还是吃了些亏。”
碧玉行至她旁侧,替她将头上飘落的小叶拂去。
宋锦茵不欲提起那人,只朝着她乖巧一笑,“姐姐可知其他被压下去的人如何了?”
抛开许家姑娘出事不说,果脯次品一事,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疑惑。
前些日子的盘点虽未翻到最底下,但应当也差不离,且她同三姑娘离开后,还嘱咐了后厨的人重新再查看一遍,以防万一。
“有些确实是无妄之灾,但也有几个点了头,承认了在吃食上的疏忽。”
听了碧玉的话,宋锦茵心中疑虑才散了一些,但沉重依旧还在,却又寻不到好的法子。
“你自己都没躲过责罚,就莫要操心她们了,这事可大可小,待宴会一散,三夫人那处该是会有安排。”
屋子里早在碧玉离开时便烧起了炭火,暖意扑面而来。
宋锦茵点头,松懈下来后,拿起了旁边篓子里绣了一半的绣活,“我如今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自是不想操心旁人,只是出了这么个纰漏,心里多少会想得多一些。”
“你罚也领了,罪也受了,这事儿在你身上就等于翻了个篇。。。。。。你瞧你手上都被烫得起了泡,我替你用湿帕子敷一敷,先别绣这劳什子荷包了,也换不来几个钱。”
“。。。。。。这可不是几文十几文的帕子,荷包值钱的呢。”
王管家来叩门时,宋锦茵的手已经涂了一层薄薄的药膏,此时指尖正捏着针线,勾着荷包一角的竹叶。
这些要送出去卖的荷包香囊,基本都是女子赠与男子的物件,故而上头的绣纹,多以松柏绿竹、云纹鸟兽为主。
“王管家。”
“锦茵姑娘这是在教碧玉刺绣?”
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王管家有些诧异,忍不住揉了揉眼。
真是活久了,什么稀奇事都能瞧见。
碧玉一个常年握剑的手,竟然也开始拿起了针。
“奴婢没什么耐性,也就是刺着玩玩。”
碧玉将东西放好,站到宋锦茵身侧。
在刺绣上,她确实没什么耐心,不像眼前的姑娘,一针一线,可以坐上半日不动。
“碧玉姐姐不过是在同奴婢逗趣,王管家此时过来,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