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在海城那几天呆出条件反射了,等两个人都吃完后,池渊下意识就要起身去收拾碗筷,被闻桨疑惑的眼神一看,又堪堪坐了回去,抬手摸了下鼻尖,笑意松散道:“我还以为我们在海城。”
闻桨挑了挑眉尖,见他神色是显而易见的疲倦,放下手里的杯子说:“你去楼上睡一会吧。”
池渊“嗯”了声,问,“我睡哪间屋子?”
“随便你,你睡客厅也没人管。”闻桨很快起身离开餐厅,走到楼梯口不见他跟过来,回过头看他,“你还真打算睡客厅?”
“当然不是。”池渊笑着走了过去。
闻桨的房间在二楼最南边的一间,主卧客卧打通的一间房,成片的阳光从窗外落进来,照得屋里亮堂堂。
池渊跟着她走进去,目光在屋里的巡视了一圈,最后着重落在屋里的那张大床上。
上边很乱,翻开的书和iPad放在枕头旁,被子堆在床尾,其中透出一小片黑色丝绸衣角,闻桨走过去把被子抻开。
是一条黑色的睡裙,吊带款式。
池渊很快移开了眼神,站到窗边,从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楼下的花房,将四季皆收眼底,“这花都是容姨养的?”
“差不多吧。”闻桨将床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收起来放到衣篓里,“还有一些是我外婆以前养的,不过都是后来用种子重新栽培的,有些花种不长久,也难养活。”
池渊没有再问,后腰抵着窗沿,看她在屋里转来转去,“我和容姨说了晚上一起去我家里吃饭的事。”
闻桨“啊”了声,“好,那什么时候过去?”
“晚一点吧。”池渊朝床边走过去,接过她手里换下来被套,“去早了,家里都是长辈,我怕你应付不来。”
“其实——”闻桨微皱着眉想了几秒,“我觉得这种场面我应该能应付的过来。”
毕竟管着那么大一公司,每天面对各种苛责古板的老董事,不比应付这些轻松多少。
“那我们下午就早点过去?”池渊问。
闻桨斟酌了一番,认真道:“还是晚一点吧。”
池渊轻淡的笑了声,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怎么办,我好像有点被你可爱到。”
闻桨忙着换被套,有些无语的挥开他的手,纠正道,“我已经二十六了池总,可担不起你这一声可爱。”
池渊这段时间说起情话手到擒来,“在我心里你永远十六岁。”
“你见过我十六岁是什么样吗?”闻桨把另外两个被角递给他,“拿一下,等会抓紧了。”
“没见过。”池渊手里捏着被角,“那你十六岁是什么样?”
“叛逆。”闻桨抖了下被子,轻绒在光影里起伏,仅用两个字就涵盖了她整个十六岁。
池渊被勾起好奇心,“怎么个叛逆法?逃课打架闹事?”
“差不多吧。”闻桨隔着一张床的距离抬头看他,“闹事倒没有,打架确实打过几回,但都是别人找上门来的。”
池渊不说震惊但惊讶总归是有的,毕竟闻桨从始至终身上都贴着优等生的标签,可不像能和打架这两个字沾上关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