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内容可以作为搜查的参考呢?上周六我的行动与案件应该没有关联吧?”
“所以说,”加贺把眼睛瞪大了些,目光显得更有威慑力,“我们就是想确认与案件有没有关联,才进行此种调查的。您就理解成我们还处于使用排除法的阶段好了。”
“我还是不太明白,听你的话就好像周六发生了犯罪行为,所以来问我的不在场证明。”
加贺听完看着我的脸,半边脸笑了一下,那是一种目中无人又从容的笑容。
“正如你所言,解释成询问你的不在场证明也可以。”
“什么不在场证明呢?哪起案件的不在场证明?”
我不由加大了嗓门,加贺瞟了一眼身边。我顺着那个方向望去,柜台里摊着报纸的女店主连忙低下了头。
“我只能告诉你是与浪冈准子的死有关。”
“那个人不是自杀吗?既然如此你们还调查什么呢?”我压低声音问道。
加贺把咖啡一饮而尽,看着露底的杯子,嘴里蹦出“咖啡豆太陈了”这几个字。然后对我问道,“您星期六当天的行踪可以告诉我吗,还是不方便说呢?”
“我可告诉你的义务——”
“当然是没有的。”加贺说,“可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当成是您没有不在场证明。所以在警方做成的名单上,也就无法将您的名字删除了。”
“是什么样的名单?”
“这我无可奉告。”说完他叹了口气,“请您记住,警方是不会回答任何问题的,只作单方面提问。”
“这点我很清楚。”我瞪了他一眼,“您想知道周六什么时候的不在场证明呢?”
“下午至晚上。”
我取出自己的行程笔记本,其实我不用看也记得,但至少想让他焦急一下。
我首先去了穗高的住处与神林美和子商量事情,说到这儿,刑警立刻提出了疑问。
“据说那时穗高吃了鼻炎药,您还记得吗?”
“嗯,我记得,他好像说,刚吃的药已经失效了,所以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用灌装咖啡兑着喝了下去,当时我还觉得挺新鲜呢。”
“穗高从抽屉里拿出来的是瓶子吗,还是别的什么容器呢?”“是瓶子。”我说完,手抖了一下,“啊,不对,确切点说应该是药盒,瓶子装在里面。”
“盒子他怎么处理了呢?”
“应该是……”我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回答道,“丢在了一边的垃圾箱里,因为最后交给美和子保管的只有瓶子而已。”
我完全理解不了他为何需要几次三番确认此事,与本次案件究竟干系何在?
“你们商量完事之后,又去哪儿了呢?”
“大家一起去了意大利餐馆吃饭。”
“在吃饭期间,有没有不寻常的事发生过?”
“不寻常的事是指?”
“无论什么都可以。比如见到了陌生人,或者某人打来了电话之类的事。”
“电话……”
“嗯,”加贺注视着我的脸,脸上笑盈盈的,这笑脸还算是有点魅力。但我感受到他露出这副表情的同时,心里一定狡猾地盘算着什么。
这个刑警去过那个餐厅,其间还问了我关于骏河直之中途离席的事情。所以很有可能也知道了有人打他手机的事情,这样的话,我在这里装傻可就是下策了。
没什么大事,我先说道,然后把骏河直之的手机响过,并先一步离开餐厅的事情告诉了他。加贺就像对此事前所未闻一般将其记录了下来。
“在聚餐的时候中途离席的话,看来是相当紧迫的事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难道不是这样吗?”我说道,还是尽量别说多余的话为妙。
“你们吃完饭去了哪儿?”加贺接下来的问话不出我的意料。
我不能说真话,偷偷跟在穗高和骏河后面去了穗高住处,并潜入浪冈准子的房间发现了她的尸体,这事儿绝对无法说出口。
刚想说自己回了公司,但又连忙咽了回去。虽说是周六,但双休日上班的员工并不少,只要稍作调查就可以知道我那天并没有出现在公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