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小桥悠名叫丁悠。她其实算不上天才,智商也只能说是中上水平。但过于早慧加上家庭环境的影响,丁悠理所当然地长成了一位大众眼里的精英。
可凡是精英,大多都带点精致的利己主义。
丁悠憎恨自己的家庭,厌恶那些虚伪的长辈,尤其在被当作货物和陈家进行利益交换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和丁家的缘分彻底断了。
也是从那时起,她开始每天压抑着内心的负面情绪,她不是害怕那些垃圾,而是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冲动地爆发,选择与他们玉石俱焚。
丁悠一直觉得自己活着是一种罪孽,但她又想,活着,就可以赎罪。
午夜梦回,用刀割破那些人动脉的画面反复地在她脑海中上演,但因为要保全自己,所以除了严密的计划之外,她还需要一个时机。
只是,她没想到,她那个名义上的领导——她的公公,竟然连她也不放过。
当他那双粗短肥腻的手抚过她的大腿时,丁悠知道自己等不下去了!哪怕她要以生命作为代价,她也不在乎!
丁悠曾经在香江的游轮上听着音乐欣赏夜景。江风阵阵,江水沉沉,那时她就知道在那黑暗晦涩的河水里迟早会伸出一双双手,将她也拉下去。然后,她会在冰冷的河水里腐烂,发臭。。。。。。
丁悠计划周全,却沉不住气,最后死在了她那个所谓的“未婚夫”陈思南的手上——一个看似儒雅,实则怯懦的衣冠禽兽。
那天晚上,她到陈家的别墅去尽一个“未过门媳妇儿”的义务。
她在饭菜里下了药,打算趁陈家人昏睡过去后,再将他们捆绑起来,然后一一清算。
但她高估了这年头的不良商家的“良心”,也高估了自己。
药并没有起多少作用,陈思南仍然保留有意识,在她转身的时候,他拿起切割牛排的刀,毫不犹豫地捅向了她。
虽然结果是她获胜了,但在这个夺刀打斗的过程中,她也因失血过多而生命濒危。于是她在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把多年来收集的陈家连同丁家的犯罪证据交给了两家的政敌。
丁悠不想做什么神奇女侠,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之所以选择“鱼死网破”也是因为一直以来的信念——别人不让她好过,那么就斗一斗,谁也别想好过!
只是便宜了那个卖她“假药”的人。
在意识消逝的最后一刻,她的眼前开始走马灯似地回放她此前的一生。
其实死亡也没什么可怕的!她想。
反正她最后的快乐早已埋葬在那个午后蝉鸣的后山上;反正爱她的人已经从这个世界上走了;反正,她早就觉着活着没什么意思。
既然已经罚站了,那教师办公室半日游自是无法逃脱。上午的课程结束后,小桥悠一马当先,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战场”。
头一甩,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娇小的身影在偌大的教师办公室对比之下,显得尤为壮烈。
切原赤也再次被小桥悠唬住了,此前种种,一笔勾销。他饱含同情,担忧地目送小桥悠而去,仿佛这一别,便是生死两茫。
小桥悠去时有如壮士扼腕,但真面对小松和子之时,却乖若小白兔,低着头,双手不住地捏衣角摩挲,怯怯弱弱的样子。
立海大的老师是都是爱岗敬业的好老师,小桥悠也是名义上的好学生,所以这次喝茶以劝说为主。
虽说没什么重话,但实在过于冗长沉闷。小桥悠遭不住,于是眨巴大眼睛,努力挤出一滴眼泪,做出真心忏悔的模样。
果不其然,小松和子立马就放走了小桥悠,让她回教室叫切原赤也。
这种热闹小桥悠自是不会错过,于是“热心”的她一路领着切原赤也来到了办公室。
兴致勃勃的小桥悠甚至还想要留下来看“海带晒制”过程,奈何小松和子体贴地顾及学生的自尊心,绝不允许另外一个学生目睹另外一个学生挨训的场面,于是只能惋惜地在小松和子的催促目光中抱憾离去。
临走之际她还友善地给了切原赤也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成功地看到小海带眼里流露出慌张。
虽然真的很想画一张切原挨训图留作纪念,但这也聊无胜有了吧,小桥悠“乐观”地想。
等切原赤也逃脱魔掌之后,小海带已经完全是一株干海带了。他没精打采地来到教室,正打算拿上便当去找丸井学长,就看到自己同桌拿着三明治从外面走进来。
“喂,我说你怎么又吃三明治啊?”在切原赤也的印象中,小桥悠的午餐似乎一直是三明治,甚至有时候干脆就没见到她吃午餐。
“怎么,切原君要请我吃午餐嘛?”小桥悠走到位置上坐下,开玩笑似地说道。
对小桥悠来说,三明治已经很好了,至少是热的。冷冰冰的寿司和饭团她真的接受无能,虽然学校也提供了微波炉可以加热,但先不说口感,就之前尝试着加热的经历,不是加热过头把舌头烫去,就是没加热到位,饭团内芯还是冷冰冰的。一口下去,胃都开始抗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