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冷不淡的,算是刺了雍亲王一下。
雍亲王抿唇:“这事儿是我未曾思虑周全,可这一切都是为了大业。若你是我,你也会如此。”
雍亲王脸色乌沉:“即使是我错了,可你也不该”不该这样甩脸子才对,毕竟这事儿获利的也只有耿意欢。
耿意欢蓦然起身,声音上扬:“所以,王爷是觉得我合该感激涕零?”她冷冷笑了几声:“难道王爷觉得我是那种卖子为荣的人?”
她到底是没能压住心头的火气,怼了雍亲王一番。
或许是耿意欢的态度不大好,雍亲王沉默了许久,才冷淡地说了一句:“我若真是这么想,两个孩子也不会在你这了。”
他拂了拂袖子,留下一句话便走了:“夜深了,你早些休息。”
耿意欢神色平淡,并没有起身去送,只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发了会儿呆。
董嬷嬷小心翼翼奉上一杯凉茶:“侧福晋,这事儿王爷是有不对,可您仔细想想看,钮祜禄格格她同样是遭了罪,可王爷心里只惦记着您。这些年下来,王爷待您也算有心了。”
耿意欢垂下眼睑自顾自地饮下凉茶。
明明还是夏天,可不知道怎么的,耿意欢心里却无端升起一股冷意,浑身上下都凉嗖嗖的。
她按了按眉心,语气倦怠:“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嬷嬷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董嬷嬷张了张嘴,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耿意欢病了。
倒不是身上如何,而是心里的病。
心病无药可治。
耿意欢躺在床上有气无力,许久没有出门,就连请安也告假了,整日里闷在屋里不出门。
倒像是
钮祜禄格格那时一般。
耿意欢苦笑,望着窗外的石榴树:“早前我还说钮祜禄格格总想不开,直到这刀子挨到自己身上才晓得痛啊。”
董嬷嬷、如意几人是大气不敢吭,生怕刺激了她,只是也不敢离她太远,总得有几个人跟着她,似乎是怕她步了钮祜禄格格的后尘。
就连小厨房也是见天的琢磨美食,想“治愈”她。
耿意欢有时也会想,如她这般胆小谨慎的,怎么也得开始抑郁了?她撑着下巴想了许久,想不出原因。
耿意欢扯了扯唇角,其实董嬷嬷几人不必这么紧张的,她只是心情不好提不上劲儿来而已,可没有自残的倾向。
她可没钮祜禄格格的勇气,说自缢就自缢这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耿意欢又怕疼,哪里会轻易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福晋几人登门探病,都被董嬷嬷给支开了,只说自家主子昏昏沉沉的,不大方便见客。
雍亲王倒也稀奇,竟真的没有再进静玉院的门,也没有再进后院,也不知道都在忙什么。
大人们的小心翼翼终究还是影响到了弘历、弘昼,两个胖团团消瘦了不少,优越的五官为此显露了出来。
耿意欢虽是昏昏沉沉,在孩子们面前却努力不露出什么来。
只是孩子们多敏感啊,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本该无忧无虑的两个孩子,使出各种法子哄耿意欢开心。
就是弘昼这样调皮的,竟也耐下性子好好同耿意欢学认字。
弘历更不必说了,打小就古灵精怪,这不他想尽各种法子哄耿意欢开心。